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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夜未眠,一直等到快天亮,聶川才回來。
“怎麼還不睡?”
卿黛坐了起來,“我實在睡不著。二爺你告訴我,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聶川略感意外,“你怎麼會這麼想?安心吧,沒出什麼大事,只是有些麻煩,不過我已經找到解決之道了。”
見他不肯說,卿黛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昨天她在書房外已經聽了個大概,此時不過想再確認一下罷了。
看來不僅出了事,還是天大的事。
聶川只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匆匆交代了卿黛一聲,便帶著聶木出去了,一連幾天皆是如此,輕易見不到他人影,有時他怕打擾卿黛,甚至直接在別的房間歇息。
發生了什麼,他在做什麼,一律不對她說。不只卿黛覺察到了異常,幾乎所有人都聞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早晨,卿黛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二爺昨晚回來了沒有?”
素喜回道:“沒有,姨娘昨天特地給他做的吃食也白費心思了,在灶上熱了一夜,都不能吃了。”
“沒傳回什麼話嗎?”總該有個隻言片語吧。
“沒有。”
卿黛不知自己是否想多了,總覺得他對自己的態度有些變了,女人的心思總是很敏銳,特別是在意之人對自己的態度。他是怎麼想的?他們應該同甘共苦相互分擔不是嗎?
傍晚,莊夢麟匆匆吃了口飯,便一直忙於案前,他愁眉深鎖,總是寫上幾行字就停下來細細思索,腳邊地上是被他寫廢了的幾個奏疏。
小廝走了進來,“老爺,有個丫頭給您送了封信,什麼都沒說,還說一定要您親啟。”
乍然被打斷,莊夢麟有些惱,但他因出身窮苦,對下人一向寬厚,也沒發火,“拿來我看看。”
不甚在意的拆開信封,看到了裡面字跡的一瞬間,莊夢麟忽然覺得自己腦袋嗡了一聲,是她!
第二天中午,他特意換上一件嶄新的靛藍綢緞美服,把自己打扮成最最體面的樣子,仍是覺得還缺了些什麼。
茶樓的一角兩個頭戴幕笠的女子早就在此等候了,紗布後面,卿黛緊張的咬著唇,他會來嗎?在幾乎說過永不相見的話之後,她居然主動找了他。可這個時候,她實在別無他法,也顧不得他會如何看自己了。
“姨娘……”素喜心裡忐忑,忍不住出聲,這樣真的好嗎?
“你放心,我只是想打探些訊息罷了,再說……他不一定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