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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臨近西域, 各種來往商隊甚多,各種香料齊全, 骨頭醬的也甚是入味,紅彤彤的油亮表面,鹹淡正好。
寒煙給主子們遞呈來兩根銀管吸食骨髓。為了解膩,廚下還用時鮮的蔬菜切絲, 淋了芝麻鹹醬,另外還有兩蒸籠熱騰騰的栗子面小饅頭, 裡面是笑娘愛吃的紅棗餡, 配著紅蝦吊的冬瓜芙蓉湯吃。
服侍著大秦的脊樑啃吃脊骨後, 笑娘也一口一口吃得香甜。
許是腹內的孩兒月份漸大的緣故,笑娘越發能吃。可是吃完半籠的饅頭,就被隨風撤了盤子。
“不能再吃了,前些日子郎中有交代,若是後幾個月吃得太多,胎兒大了, 生產時便難了。”隨風看著笑娘還想再啃骨頭, 溫言勸道。
古代社會沒有剖腹產這一說,更沒有無痛分娩, 所以生產就是道鬼門關。
果然隨風這麼一說,笑娘意猶未盡地止住了,任著他用皂角溫水給自己洗了手後,便跟著隨風在府後的花園子裡散步,好消一消食。
跟其他忙得雞飛狗跳的臣子相比, 崇正郡王簡直清閒得無所事事。
這幾日,雖然皇室和一干臣子忙著遷都鳳城,可是卻跟霍隨風沒有多大的關係。
畢竟有蕭家一家子能幹的臣子,他這個外疆之臣就不必摻和,免得搶了蕭家的功勞。
但是遷都是需要銀子的,雖然蕭月河不欲霍隨風出風頭,卻希望他能掏銀子盡一盡忠心。
所以今天上午蕭世子領著四五個老臣,破天荒地來到郡王府上,一坐就是半天。
笑娘沒有露面,但是聽在前廳伺候的僕役言,蕭世子帶來的那位姓盛的幕僚很厲害,引經據典頭頭是道,一副郡王不拿錢就是不敬君上的敗類的意思。
而郡王一直默不作聲,也不叫僕役奉茶,只任那幕僚和一干老臣們說得口乾舌燥,才不急不緩地脫了自己的外衣,露出笑娘先前在戰事給他改的舊裡衣,胳肌窩開裂的地方居然還有塊補丁。
郡王這一開口,就是苦海滔滔,回不了岸。他只說漠北連年來的戰亂,軍餉都需的自己府裡的婦人節衣縮食,算計著來。這件衣服,乃是他夫人親手改的,縫縫補補,一直這麼穿用。
皇室來漠北逃難,修繕各處的府宅,安置一眾貴人,哪裡不得他出銀子?如今漠北已經被榨得沒有油水,他這個堂堂郡王都穿帶布丁的衣服,更何況是地方百姓?
最後霍隨風說到:“我漠北臣民雖有侍奉君上的心,卻已經鞠躬盡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