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風箏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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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琺後來常趁永昌伯夫婦不在的時候,找些藉口叫樓雲屏到晉府來。
有時候是留了她的手絹叫她來取,有時候是說有東西忘了給她,又要讓她過來。
樓雲屏在晉府也漸漸成了熟面孔。
她長相明豔,行事落落大方,又是晉琺的熟識,聽說還定了娃娃親,晉府的下人自然不敢慢怠她。
不過,樓雲屏大多時候還是待在晉琺的書房裡,其它哪裡也不去。
晉琺在旁邊背書,她待得有些無聊,就託著腮看窗外。
書房窗外正對著的是一方天井,天晴的時候,陽光四四方方地照下來,還別有一番意趣。
一陣說話聲靠近,樓雲屏耳朵動了動,直起腰,目光更認真地看了出去。
是樊肆,和一個小廝。
他們手裡拿著一隻風箏,說說笑笑,似是方才在外面出了一身的汗,累了便在臺階上坐下。
樊肆兩條長腿隨意前伸著,雙手撐在身後,那雙似乎總是耷拉著的眼睛半眯起來,藏在陰影裡看著太陽。
旁邊的小廝在跟他低聲說著什麼,樊肆懶懶地笑笑,兩人的對話聽不清楚,不過很快那小廝也跟著笑起來。
樓雲屏有些好奇,她覺得樊肆一定是又在說什麼很有趣的話了,她甚至也想出去聽一聽。
察覺到她的動靜,晉琺也抬頭看了一眼。
看到窗外是樊肆,晉琺便不感興趣地收回了眼神。
他翻了一頁書,淡淡說了一句:“那個小廝,是他的貼身侍從。如今整個府裡,大約也只有他一個人還在把樊肆當主子了。”
晉琺語氣中似有嘆惋,畢竟他和樊肆都是被同一場命運玩弄了的棋子。
樓雲屏跪坐在蒲團上,雙手撐在下巴上,手指軟軟地搭在臉頰上,按進去幾個小坑。
她“唔”的一聲,說:“樊肆好像也不在乎。”
窗外,樊肆單手撐地站起來,進屋了一趟,再出來時,手裡端著一隻茶壺,還有兩個瓷杯。
他把水倒在杯子裡,遞給那小廝。
對方顯然是受寵若驚,擺了擺手連連後退,卻被樊肆給硬塞在了手心裡。
晉琺聞言一頓,抬起目光去看,也看到了這一幕。
過了會兒,晉琺沉聲地說:“他在不在乎,又如何?他以前也是養尊處優大少爺的,可是再過不久,他就沒人給他端茶倒水了,這些活兒,他不想自己做,都沒辦法。倒不如從現在開始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