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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南容只覺得可笑。
葉忱看著自己的侄兒,若一個人連分辨自己內心的能力都沒有,那也怪不得要在別處吃虧。
“在官場中,時局不明時需謹慎,韜光養晦,但若已經知曉利弊,再猶豫不決,拖泥帶水,只會行差踏錯,立身行事亦是如此。”
葉忱聲音沉穩,不疾不徐,落在葉南容耳朵裡卻令他感到無地自容,六叔說的不錯,他猶豫不決,左右搖擺,即無法做到對錶妹的承諾,與妻子,也只是同床異夢。
他慢慢握緊拳頭,和離兩個自盤橫在嘴邊,又好像有什麼力道在壓著他,扯著他的喉嚨,讓他難以說出。
葉忱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這件事我不會再提第二次,你出了這汲雪居,就忘了吧。”
沒有六叔的設法,祖母決計不可能讓他和離,也許下一次真的就會將表妹送走,她的手又傷成那樣,就像虞太醫說的,少不了要留疤,將來對她的親事絕對有影響,夫君會不會因此嫌棄。
而這是六叔給他唯一的選擇機會。
葉南容只感覺自己被逼上樑上,腦中迭轉著妻子和陸雲霽獨處的畫面,同時還有楚若秋淚眼朦朧的臉龐。
沒錯,表妹才是真正的需要他,他反覆對自己說著,用這句話來撫平心深處的掙扎。
葉南容用力閉眼再睜開,下定決心般,對葉忱拱手道:“還望六叔成全。”
葉忱意味不明的看著他,緩緩吐字,“你放心。”
葉南容低垂著頭,竟感覺心口泛起一陣陣的空乏,他自嘲笑笑,大約是覺得如實重負了吧。
如果不是六叔開解,他恐怕還要繼續被困縛下去。
葉忱讓他取紙筆,葉南容依言鋪平紙張,又拿起筆問:“六叔要我寫什麼?”
葉忱目光透過窗子望向書房的方向,葉南容也隨著看去,偏廳離書房隔著不近的距離,除了暈黃的光,什麼都看不見。
“放妻書。”葉忱道。
葉南容拿筆的手頓住,根本沒想到會那麼快,那甚至能想到,若他寫下這放妻書,會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祖母那邊怎麼交代,還有凝煙,她甚至還不知情,又怎麼會答應在這放妻書上簽字畫押。
他腦子亂成一團,乾澀問:“現在?”
“自然不會是那麼簡單。”葉忱說:“現在讓你寫這個,是為了提醒你,開弓沒有回頭箭。”
葉南容對葉忱幫自己的初衷沒有絲毫懷疑,六叔的行事果決和麵面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