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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事,這不是誰的錯,可為什麼你們都覺得自責?已經發生了的事情並不會因為有人背下這個責任而得到挽回,同樣,責怪任何人都不能讓我的眼睛好起來。紀廷,我感激你在最後那一刻救了止安。”
紀廷在聽到最後一句話時驟然抬起頭看著止怡,想從她的神色裡找到些什麼,卻只對上她有一絲空落,卻依然澄澈的眼睛。
止怡像渾然不知他的反映,她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小的時候,我跟止安兩人開玩笑,她總說她喜歡晚上,黑漆漆地多好玩,把什麼都藏了起來。我就說我最怕黑,要是我的天地裡沒有黑夜,只有清晨,那該多好,就像現在,我好像可以聞得到樹葉上露珠的味道。你看,老天跟我開了這麼大的一個玩笑,他讓我的世界裡只剩下了黑。”
紀廷在她的笑顏和微微顫抖的聲音中黯然,是的,老天從來就是不公平的,否則他不會讓這樣的一個女孩受到任何的傷害。他蹲在止怡身邊,說道:“可是你也應該記得,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跟你說過的話。”
止怡遲疑地“看”著他,他擠出一個跟她一樣的笑容:“我說過的,妹妹,有我在你身邊,你什麼也不用害怕。”
止怡怔了很久,然後笑了。這是她受傷後露出的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但是很快,這樣的笑容被一種莫名的悲慼取代,“謝謝你,紀廷哥哥。有你,有我爸媽這樣對我,我畢竟還是幸運的――要是現在止安也在,那該多好。止安,我終究還是沒能留住她?”
“止安?”紀廷楞楞地重複,不知道為什麼,僅憑這個名字,都足以讓他敏感不已。他這才想起止怡出事那天晚上以來,他再也沒有見到過止安。他可以理解止安的心裡當時想什麼,因為那時的他跟她一樣地無助和惶然,這讓他在她流淚的那一刻,明明心痛無比,卻沒有辦法給她絲毫安慰。他想,一切都太亂了,他們都需要分別冷靜一下。而在止怡昏迷的這些日子裡,他想了很多,包括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偷偷地在自己平凡刻板的世界裡偷偷張望著她和她所在的那個野性不拘的多彩天地?也許是從第一次在她家門前相遇時,他錯認了她,而她撇嘴說“笨蛋”的時候,也許是他興高采烈地冒著被大人責罵的風險跟著她一起在校園裡“掃黃打非”的時候,也許是她不講道理地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威脅他的時候……她從來沒有在意過他,他也小心地藏著自己不受管束的心跡,可是到頭來,還是陷在裡面。
止安是他的業障,就像她留在他唇角的一個傷口,疼痛的,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