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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時地撩起袖子看手錶。最後,四十七八歲的長臉男人站了起來,一副時辰已到的表情。他走向入口處收銀臺旁邊的桃色公用電話,拎起聽筒,小心翼翼地投進一枚十日元硬幣,就好像對話從投硬幣這個動作起便開始了。
收銀臺附近沒有其他人,可男子還是用長長的手指遮住聽筒。他弓起背低聲細語,生怕對話的內容被人聽了去。他動了兩三下嘴,聽到對方的回答後,看了看手錶,立刻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如果有人此刻坐在收銀臺附近的話,也許還能聽到聽筒那頭傳來的女聲。
高個男子滿足地笑了。他走回桌旁,帶回另外兩人期待已久的答案。
“對方說老師三點十分到,還有三十分鐘。說是剛從霞關<sup>【2】出來。”
另外兩人也看了看手錶,露出放心的神色。體態肥胖的五十歲男子輕輕顫了顫身子,而最年輕的男子,也抖了抖腳。
對方總是讓他們在這家咖啡廳裡等訊息。
三位紳士已經足足等了兩個小時。其間那位高個兒男子有三次走向那臺髒兮兮的桃色電話,加上剛才那次,已經四次了。
“澤田小姐都心疼我們了,平時她的聲音都是公事公辦的,可今天卻說‘老師實在是公務繁忙,請各位見諒’呢。”打電話的男子如此說道。
“哎呀,那該不是因為她喜歡成瀨先生你吧?她跟我們才不會說這些呢。”肥胖男子撅起小嘴調侃起高個兒男子來。
“哪裡哪裡,”名叫成瀨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銀色的雪茄盒,用纖長的手指取出一支雪茄,露出神經質般的苦笑,“我們都知道,她可不是什麼窈窕淑女。”
“一點兒沒錯。”大鼻子的四十歲男子也探出身子,表示同意。
“她每天要在電話那頭面對各種老江湖,能不一本正經嘛。她都跟了老師六年了,怎麼著也該鍛煉出來了。”
男子口中的“她”,正是剛才電話那頭出現的“澤田”。三個男人討論起女人來,那自然來了勁兒,話變得多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三個人臉上雖然露出了十足的興趣,可卻沒有七嘴八舌。或者說,他們是故意不讓自己多說話。在場的三人都在暗暗打心理戰,唯恐自己說漏了嘴,洩露天機。三位紳士雖然是朋友,可在事業上卻是不折不扣的競爭對手,說是敵人也不為過。
不過,其中一位紳士之後就找到了說話的機會。那扇安有獅頭的沉重櫟木大門被緩緩推開,一個六十多歲、滿頭白髮、兩頰鼓鼓的男子畏畏縮縮地探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