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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越春風得意,咱離你越遠,我是隱士,然後你越被貶,你越倒黴,哥們兒越來陪你,哥們兒獨行萬里,只為允你一諾。所以他只要一派對,不但一幫大名士,還有好幾百美女,琴棋書畫之類的種種,一塊兒去唱歌。每次蘇軾派對完了回城的時候,全城出動。這個很有意思,而且那時候的人極其崇拜文人,當官的沒這麼多人崇拜。在過去,文人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哪怕被貶到這個地步。
就是李白也一樣,李白被從長安貶到白帝,其實長安離白帝並不遠,每到一個地方,縣委書記都出來請客,然後每個縣委書記請他多留兩天,所以溜達了很久才到達,他的特赦令比他到得早,所以寫了“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又走了。
蘇軾也是,他一路上都是被各種文人尊重。大家可以看到蘇軾的詩詞,包括文章,一個是他個人心胸寬廣,另一個是那個時代不是把文人逼到絕路的時代,所以大家想,蘇軾被貶成那樣,一路上還是這樣豁達。放逐到海南島這種貶,整個宋朝都沒幾位。
宋朝是一個對文人最美好的年代啊,因為宋朝是軍人建國,所以它很尊重文人,它為世世代代的君主立下了一個叫不殺士的規矩,絕不殺一個知識分子,即使你把我氣得都成這樣了,我也只貶你,所以宋朝的知識分子主要的人生就是“旅遊”。
我覺得環境也很重要,浪漫的朝代,在一個不殺士的尊重知識分子的朝代,文人不會走出絕望的一步,再加上蘇軾本來的胸懷。蘇軾我是非常熱愛的,就算一路被貶到惠州去了,那個時候不像現在,現在廣東很繁榮,那個時候是蠻夷之地,到處都是亂七八糟,什麼也沒有,到那兒還能“日啖荔枝三百顆”,特別樂觀,是我的偶像。
我不管到什麼地方都特樂觀,我坐了牢,都能在裡面想著蘇軾,然後在那兒學學東西,翻譯翻譯書什麼的。他樂觀到什麼程度呢?他其實還算有錢,每貶到一個地方,他都覺得這個地方很好。當時貶他的那些新黨的頭兒,心胸特別狹小,尤其那個宰相,只要一聽說他蓋房了,馬上又下一令,他又被貶到什麼地方去了,然後到那兒又開始蓋房子,蓋得差不多了,又被貶走了,最後一分錢也沒有了。他沒有理財的那種才華,他也沒有那種真的政治上的敏感,就是我什麼時候能回朝,在這之前我的錢是不是要省著點?那個時候的文人啊!
蘇軾也是大書畫家,但是他也不會去賣文。不要說蘇軾了,就是那個時代的大奸臣,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也不去賣那個字兒。文人那個時候的風格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