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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半剛過幾分,我按響了芬利莊園的門鈴。男管家帕克恭恭敬敬地開了門。
夜色宜人,所以我步行前來。剛踏進入寬敞的方形前廳,帕克就上前幫我脫下大衣。此時艾克羅伊德的秘書雷蒙德——一個討人喜歡的年輕人——正好穿過前廳去艾克羅伊德的書房,手裡捧著一大摞檔案。
“晚上好,醫生。您是來赴宴的嗎?還是出診來了?”
他看見了我放在橡木藥箱上的那隻黑色提包,所以才有此一問。
我解釋說有個孕婦臨近分娩,隨時有可能把我喊去,所以出門時必須做好出診準備。雷蒙德點點頭,繼續往前走,然後又扭頭招呼我。
“快去客廳吧,您認得路。女士們馬上就到,我得先把這些檔案交給艾克羅伊德先生,順便通知他您已經到了。”
剛才雷蒙德一露面帕克就退下了,所以這會兒前廳裡只剩我一個人。我對著牆上的大鏡子整了整領帶,徑直走向正對面那扇通往客廳的門。
正要扭動門把,卻聽見屋裡傳出一陣響動——似乎是關窗子的聲音。我注意到這一點完全是出於條件反射,當時我絲毫沒察覺其中的重要意義。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差點迎面撞上正往外走的拉塞爾小姐。我們都慌忙連聲道歉。
我頭一次暗暗品評這位女管家,心想她年輕時一定相當漂亮——其實現在也還很漂亮。她滿頭黑髮,不夾雜一根銀絲; 而且當她飛紅了臉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那冰霜般的嚴厲神色也就不那麼扎眼了。
我下意識地猜測,她可能剛從外頭回來,因為她正喘著粗氣,好像剛剛奔跑過。
“恐怕我來得早了一點。”我說。
“哦,不,不,已經過七點半了,謝潑德醫生。”她停頓了片刻,又說,“我——我不知道您今晚也要來,艾克羅伊德先生沒提過。”
我隱隱察覺到,我前來赴宴令她有些不快,但想不通是為什麼。
“膝蓋好點了嗎?”我關切地詢問。
“還是老樣子,謝謝,醫生。我得走了,艾克羅伊德太太馬上就下樓。我——我剛才進來只是想看看花擺好了沒有。”
她匆匆離開房間。我踱到窗邊,尋思著她為何急於找個藉口來解釋自己在客廳出現的原因。隨即我發現落地窗是朝向露臺開著的,如果之前稍加留心就會注意到。這麼看來,剛才的響聲顯然就不可能是關窗子了。
我實在無聊,又為了分散注意力、免得那些煩心事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