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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謝集他們坐在一起,實在是掩藏得太好,臉上言笑晏晏,竟然沒有半點蛛絲馬跡遺留下來。她倒有一瞬恍惚,彷彿之前種種不過是南柯一夢,她和夫子原就什麼事都沒有。
心裡坦然了,同家裡人一道吃飯更加舒坦。席上酒肉多,一肥膩就拿荔枝酒當茶喝。她母親笑著來搶杯盞,“新婦回門吃醉了要叫人笑死的,還不自省些!”
嬸孃賀氏道:“叫她喝吧,鮮檳榔上了市,醉了有檳榔解酒,怕什麼!”
“女孩家嚼檳榔成什麼體統,還是少喝些的好。”沛夫人著人重拿蕉葉杯來給她續上水,一頭又笑談起來,“丹陽尹劉穆之你們可聽說過?據說少時家裡窮,常愛到妻兄家裡乞食。時候長了人家不待見,家裡主婦不叫他去,他死活也不聽。一回宴上吃得多了,問妻兄要檳榔,江家兄弟戲弄他,說檳榔是消食的,郎君常飢,要那個幹什麼。不久劉穆之高升了,打算提拔妻兄。劉大婦知道了哭著稽首感恩,他嘴上大度,最後酒畢叫廚奴把一斛檳榔杵碎了,全灌進了他妻兄嘴裡,險些把人坑害死。”
大家聽了不過鬨笑,說劉穆之是太學裡出去的儒生,怎麼也學得睚眥必報。
彌生間或朝那桌看,男人們喝酒正喝得熱鬧。二王夾在謝集和慕容琤中間,被他們一搭一檔地勸酒,竟灌得上了臉。她有點不高興了,對她母親道:“我二兄是個傻子,竟分不清親疏。阿孃快叫人過去傳個話,把他灌醉了好看相嗎?好歹是我夫主,還拿他當外頭人,看他出醜不成!”
沛夫人一看了得,忙打發人給謝集傳話。那頭三個人都看過來,彌生也沒什麼可避忌的,對慕容珩搖了搖頭。他領會了,立刻放下了酒盞。
阻止得早,卻也已經有了七分醉意。天將黑的時候拜別爺孃,彌生先登車,他後面踩著小子的背上來。一個踉蹌,連滾帶爬地跌進她懷裡。閥閱下滿是送別的人,他這樣弄得她很難為情。心裡有火氣,只是勉強忍住了。看見慕容琤也在場,她越發顯出好脾氣來,整整他的衣領叫他坐穩,自己杳杳打躬,拜別了家下一眾親眷們,高輦掉個頭便往城裡去了。
晚風吹進車廂裡,他才漸漸醒過神來,扶著額懊惱道:“一高興喝多了,頭昏腦漲的。”
彌生嗯了聲,“下回少喝些,喝多了對身子也不好。”
叫她這麼一說他打了個激靈,惶惶道:“我知道,明日就傳宮裡的醫官來請脈……換個人瞧,興許會有點起色。”
彌生愣住了,才發現他是太過敏感,把那兩樁事扯到一塊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