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六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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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著如千萬條手臂般聳立的發電風車,生出油然的敬佩來,為謝慄能走出這裡,為他母親願意留來到這裡。
還有談啟生。
雖然談啟生對家庭毫無貢獻,在談恪心裡完完全全是個隱形人。但誰也不能否認他把自己半輩子的光陰甚至是健康都貢獻在了戈壁地下核試驗室,並且的的確確做出了貢獻。
這種認知上的矛盾把談恪撕成了兩半。
一半是他身為兒子對科學家父親理所應當的崇敬和驕傲,另一半卻是他身為兒子對父親長期缺位家庭生活還總試圖強硬幹涉的怨恨。
如果他能果斷地愛或是恨,也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了罷。
離開有風車森林的區域後,土黃的天地間,四野都沒有分別了。只有一條筆直的路讓人不至於失去方向感。
車就這樣跑了兩個小時,終於進入山路。
一側是嶙峋的石壁,另一側是比車還高的防護欄。
“這裡的路去年才修起來,你們要是去年這會來,上都上不來。” 司機嘴巴閒得難受,忍不住找話說,“那年地震的時候這個地方從上面掉石頭,底下的路砸得一塌糊塗。本來這塊也沒什麼人來,以前上頭只有兩個觀測站。”
這司機是肖助理找的當地人,什麼都好,就是廢話有些多。肖助理沒有透露身份和目的,他還以為談恪一行人是來出差的。
觀測站在山頂,但車只能開到半山腰,剩下一截路要靠人自己走上去。
肖助理叫司機留在車裡,拿著鐵鍁和談恪談忻一塊往上走。
這幾天趕上秋老虎,又是中午最熱的時候,日頭毒辣辣地曬著,烤得人幾乎像蒸籠裡的包子。
地震後山就荒了,觀測站搬走後寥寥的幾棵樹都死了。
三個人走到山頂時,都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觀測站的舊址仍在,一高一低兩棟樓,早已人去樓空。牆上還有爬藤般的裂紋,記錄著那場地震。
附近的空地上有許多大大小小的深坑,那都是拆走裝置後沒有回填留下的。
地震後不久新站建成後,這邊就連人帶裝置陸續撤走了。
葉春熙的骨灰就埋在樓前。
當年談啟生得到他母親的死訊後起先是瞞著談恪。
談恪接到他小姑的訊息後立刻回國,這才沒錯過他母親的遺體告別。
父子兩大吵一架。
接著遺體在坎兒城被火化後,談啟生又因為工作的需要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