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2/6頁)
匪我思存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只飄落到雪蓮之前。哪根鷹羽落在雪中,風捲著散雪打在鷹羽之上,雪蓮柔嫩的花瓣在風中微微顫抖,萬里風沙,終靜止於這雪上之巔……篳篥和鐵笛戛然而止,酒肆裡靜得連外面簷頭滴水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米羅伏在桌子上不住喘氣,一雙碧眸似乎要滴出水來,說:“我可不能了。”那些波斯商人哄得笑起來,有人斟了一杯酒來給米羅,米羅胸口還在急劇起伏,一口氣將酒飲盡了,卻朝裴照嫣然一笑:“你吹得好!”
裴照並沒有答話,只是慢慢用酒將篳篥擦拭淨了,然後遞還給我。
我說:“真沒瞧出來,你竟會吹這個,上京的人,會這個的不多。”
裴照答:“家父曾出使西域,帶回的樂器中有篳篥,我幼時得閒,曾經自己學著吹奏。”
我拍手笑道:“我知道了,你的父親是驍騎將軍裴況。我爹和他有過交手,誇他真正會領兵。”
裴照道:“那是可汗謬讚。”
我說道:“我阿爹可不隨便夸人,他誇你父親,那是因為他真的能打仗。”
裴照道:“是。”
他一說“是”,我就覺得無趣起來。好在那些波斯商人又唱起歌兒來,曲調哀傷婉轉,極為動人。米羅又吃了一杯酒,知道我們並不能聽懂,她便用那大舌頭的中原官話,輕聲唱給我們聽。原來那些波斯胡人唱的是:“其月湯湯,離我故鄉,月圓又缺,故鄉不見。其星熠熠,離我故土,星河燦爛,故土難返。其風和和,吹我故壤,其日麗麗,照我故園。知兮知兮葬我河山,知兮知兮葬我何方……”
我隨著米羅唱了幾句,忍不住黯然,聽那些波斯胡人唱得悲傷,不覺又飲了一杯酒。裴照微微頷首,說道:“思鄉之情,人盡有之。這些波斯胡人如此思念家鄉,卻為何不回家去呢?”
我嘆了口氣:“這世上並不是人人同你一般,從生下來就不用離開自己的家鄉,他們背井離鄉,知有多少不得已。”
裴照沉默了一會兒,看我又斟了一杯酒,不由得道:“公子飲得太多了。”
我慷慨激昂地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見裴照似乎很詫異地瞧著我,我伸出三根手指,說道:“別將我想地太能幹,其實我一共就會背三句詩,這是其中的一句。”
此次皇后是宣召李承鄞和我兩人。
我好多天沒見李承鄞,看他倒好像又長高了一點兒,因為要入宮去,所以他帶著進德冠,九琪,加金飾,穿著常服。不過他瞧也沒瞧我一眼,就徑自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