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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著一大群車子,在大路上走。冷小姐,你不是坐著第三輛車子嗎?”清秋一想,怪呀,那個時候,你並不認得我,怎樣知道是我呢?不過這話不好說出來,便道:“哦!那天金先生也去逛的。”接上笑道:“金先生倒是好記性,還記得很清楚。”燕西道:“這一次遊覽,我覺得很是有趣的,所以還記得呢。”清秋仔細一想,是了,那天在大路上,有一個時髦少年,帶著幾個僕人,騎著匹馬在車前車後地走,大概就是他了。清秋這樣想著,由此更推測到燕西近來的舉動,覺得他是處處有意的。抬眼皮一看他穿著一件白秋羅的長衫,梳著一個溜光的西式分頭,不愧是個風流俊俏人物。在飧齙倍,竟好好地臉上會發起熱來,儘管地低下頭去。燕西又覺得無話可說了,站到桌子邊來,看那寫的《金剛經》,先是說了一陣好,然後又說道:“冷小姐,你寫的這部經,送給我,好嗎?”清秋道:“金先生也好佛學嗎?”燕西笑道:“這是迷信的事,我們青年人,學這個作什麼,那不是消磨自己的志氣?”清秋道:“我也是這樣想,這是老媽媽乾的事,我們哪裡幹得來這個?可是我們有個老教員,老是說好,再三再四地教我寫一部經,我可真不願寫呢,金先生既不學佛,要抄經作什麼?”燕西笑道:“實在寫得太好了,我想要了去,裱糊起來掛在書房裡呢。不過我這人未免得隴望蜀,倒是請你寫了一把扇子,這會子又要這部經,太不知足了。?br
清秋還沒有回話呢,忽然後面有人說道:“清秋,你就把那個送金先生罷,你再抄一本得了,這值什麼呢?”回頭看時,原來是冷太太進來了。燕西道:“冷伯母你瞧,我又來胡鬧了。你說要全部的,那太費事了,隨便給我寫一張兩張就成。”清秋道:“那樣也不成一個格式呀。真是金先生要的話,我仔仔細細地寫一個小條幅奉送罷……燕西笑道:“那就更好了,正是我不好出口的話哩。”冷太太道:“這值什麼呢,將來放了暑假,就寫個十張八張,也有的是工夫呀。”她所以說出這樣的話,正因為燕西送來的東西太多了,老是愁著沒有什麼回報人家,現在人家既願要一張字,正可藉此了心願。清秋個人,也是這樣想,而且她更要推進一層,以為看他那種情形,對於我是十分欽慕的,不然,要是出於隨便的話,為什麼送我一次東西又送一次東西,我老是這樣收著,心裡也有些不過意。現在他既要拿字去裱糊,恐怕在字的好壞問題以外,還存有別的意思。關於這一層,我且不問他,只要我辦得到,這一點小人情,落得依允的。她這樣想著,所以當日下午,她親自到街上去,買了一幅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