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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宴禮看著眼前人,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從未對人說過的話,突然要說出來,都不知該從何說起。
“建元二十六年夏,你被揚州知府林家的二公子納為良妾,因你出自桃花村,二公子為你所住的院子賜名桃花閣,銀兒原本只是你院中灑掃的粗使丫鬟。”
“她並不是家生子,是新買進府的,在府中無依無靠,與你一樣。你正是看中了這一點,一步步的提拔了她成為了你的貼身丫鬟。”
“銀兒自是對你感恩戴德,從此你們主僕二人榮辱與共。隨著你日漸得寵,她也過上了她想要的好日子。”
梁宴禮平鋪直敘的話語彷彿並沒有帶多少情緒,只在說到日漸得寵這四個字時,不自覺的收緊了手。
“後來江南出了件大案子,涉及到販賣私鹽,所有被牽涉其中的官員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這其中。。。。。。就包括了姜家。”
“男丁全數被判了斬立決,女眷充入教坊司。”
他停頓了一下,有些艱難的繼續開口說道:“這是我親自下的聖旨。”
但作為從犯,他是按律處置,並無不妥。
站在當時的那個‘他’的立場上想便是如此。
姜雲菀淚如雨下,當時那遍地的血,還有父兄滾落在地的頭顱,一直是她內心深處最不願回想的場景。
“你可有恨過我?”
恨嗎?自然是恨的。
即使他也是被段淮川矇蔽了,他並不知道遠在江南有這麼一戶人家蒙受了不白之冤。
可是他是天子,他才是最終下了命令奪去了她全家性命之人。
他為何就不能再多查查呢?為何就那麼輕易的相信了段淮川,相信了那些偽造出來的罪證?
從而讓她讓她全家,萬劫不復。
可能這也是為何梁宴禮對她已經足夠好了,一個帝王,把一顆真心捧到了她的面前,她卻還是沒有對他真正的放下心防的原因。
那是埋在她心裡的一根刺,即使重新來過了,還是做不到完全視而不見。
因為那些別人所不知道的回憶,全都是她親身經歷過的。
她被困在那個小院的那些年,還有死後一直跟在段淮川與李蘇葉身邊的那些年,那些痛苦一直反反覆覆的折磨著她。
她覺得自己應該瘋了。
但卻沒有瘋。
也對,哪有鬼還會瘋的。
梁宴禮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見她低垂著眼眸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