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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遠記得媽當時的表情,媽的臉上竟帶著些許內疚,像是“對不起,沒常常讓你們吃好料的”那種神色。
但我還是歡天喜地,跟哥哥弟弟去西餐廳吃了頓在當時無法想象的美味牛排。
機會難得,我們正經八百鋪好紙巾,端坐思考該吃幾分熟好,然後按照漢聲小百科裡所教的,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先吃什麼再吃什麼,每個步驟都相互糾正到快要吵架。
這頓牛排吃了好久好久,我們回家時,忘了媽還沒吃中飯,一直在等我們回來。
“幫我買個乾麵就好了。”媽吩咐哥,繼續做她的事。
那瞬間,我想挖個洞。
很想號啕大哭。
在大二時住宿,有陣子突然猛爆性地很想家,曾在bbs班板上寫關於媽的種種,當時寫下這段記憶時,哭得連室友都看不下去。不求回報的愛,好重。
媽教養了我們兄弟什麼,讓我們兄弟成為很愛媽媽、很團結、很上進的三個男孩?
不過就是愛。很重很重的愛。
打打罵罵的教育沒有一個男孩子會怕,即使怕,也只會生出對鞭子的畏懼,而不會生出對擲鞭者的愛。
印象中,媽對我們的打都很輕微,導致我根本想不起來自己如何被媽打,但有一次媽動手的時機跟力道,讓我非常震驚。
那時我已經念高中,我坐在弟弟的床上吃泡麵。
“吼,不要在我床上吃東西啦。”弟看見。
“吃一下又不會死。”我說,看著弟走出房。
那是碗很大的“滿漢全席”泡麵,我捧著捧著,不知怎地重心不穩,手上的泡麵掉了,湯湯水水溼了床單一大片,我無奈,開始將衛生紙一張張迭在上頭,想說趁我弟還沒發現床單受辱前把湯吸光光,他這麼髒,一定不可能發現,若真的被他聞到怪味,說不定只會聞聞腋下。
但很不巧,吸到一半,弟走進房間,發現,旋即大怒。
“就跟你說!別在我的床上吃東西!”弟捉狂。
怎麼說都是我犯賤,我舉雙手投降,嘻皮笑臉打哈哈。
“好啦好啦,乾脆我的床單跟你的交換不就沒事了。”我蠻愧疚,但坦白說也不怎麼在乎。要知道,多年以後,我可是個能在滿是狗尿的床上渡過兩週的硬漢。
弟同意,但仍臭著張臉看我換床單。
然後媽正好進房,看見我在換床單,不解。
唉,我也是個怕媽罵怕媽累的混蛋,所以只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