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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則看湛宸似有困惑,便說,“虞白月當年也對貴妃有大恩,殿下可曾如此糾結過?”
湛宸抬起眸來,一針見血地被點醒。
同樣是恩情,當年他大方回報虞白月,絕不像此刻對蕭令弈這般無措。
雲清則說:“既然殿下始終把王妃當做虞白月的替身,你當年如何對虞白月,現在便如何對王妃,這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湛宸:“這不一樣。”
蕭令弈和虞白月是不一樣的。
一連兩日,湛宸都沒有再進宮。
貴妃宮裡派了好幾回人來催他,他都拿軍中事務做藉口推辭了。
在找到答案前,他不想去面對蕭令弈這個“問題”。
這日他在京郊巡營,底下一群年輕小兵整整齊齊地練習刀法,陸晞混入其中搗亂,被雲清則抓了個現行。
這事擱在從前,湛宸能按軍法把陸晞這個紈絝子弟拖下去打五十大棍,今日他心不在焉,只讓雲清則快點把他這個徒弟拎出他的視野。
一群小兵看著陸少爺像只小雞一樣被雲少帥提走了,這樣的鬧劇平素少見,軍營上下變得十分熱鬧。
就在這一片熱鬧中,快馬加鞭趕來的樂竹闖進湛宸視線中。
“王爺!殿下被皇上的人帶去盤問,兩個時辰了還沒有回來!貴妃說只有您能救他!”
湛宸眉宇一擰:“怎麼回事!?”
樂竹急得眼睛通紅:“我家殿下是質子,這一次卻摻和了你們皇室家事,皇上可能要賜死他!”
幾個字音還未落地,湛宸已經閃身上馬,往宮裡趕去。
京郊大營離北宮有一段距離,在往宮裡賓士的路上,湛宸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
他忘了蕭令弈歸根結底是個異國人,就算皇后太子有罪,皇帝也容不得他來插手此事。
他恨自己這幾日優柔寡斷,遲疑不決,甚至不願進宮陪著蕭令弈,讓他落入皇帝的鼓掌之間,如今生死難料。
更怕自己若晚到一步,蕭令弈已經飲下毒酒,與他陰陽兩隔。
湛宸關心則亂,思緒如麻,根本無暇去想——如果沒有人在背後教樂竹,以樂竹的心智,是說不出那麼直切要害的話,三兩句能把湛宸急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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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宮,紫宸殿。
蕭令弈已經在殿中央跪了一個時辰,他本就大病未愈,此刻嘴唇已經發白,用一隻手臂撐著才沒有倒下去。
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