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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蘇。
看著重緋色的流蘇纏繞過她柔白的指尖,漸漸流轉出由深至淺色澤不一的緋色,如一朵菡萏自掌心盛放,眉眼間也漸漸綻出笑來:“這不是當初折枝繡給哥哥的琴穗嗎?之前從未見哥哥用過,還以為是壓在了箱底。卻不曾想能在這裡看見。”
她說著,便往長案後坐落,指尖輕摁在弦上,盈盈笑道:“哥哥放一架古琴在這,是想聽折枝撫琴嗎?”
她說著,素手勾弦,試了試琴音。
“哥哥想聽些什麼,荊縣裡的小調可好?”
謝鈺行至她身畔,抬手握住了她的柔荑,低聲問道:“妹妹想聽什麼?”
“今日,由我替妹妹撫琴。”
折枝有些訝然地抬眼望向他,見他不似玩笑,這才起身坐到那放著糕點的小桌後去,彎眉道:“那便由哥哥來定。”
謝鈺淡笑,垂手勾弦。
琴聲泠泠而起,散在這湖光水色之間,似微燙的夏風送來菡萏花香,清澈澄明。
折枝原本以手支頤笑望著他,自琴聲漸起時,那支頤的素手便徐徐垂落下去,羽睫微抬,漸漸聽得入神。
謝鈺便也這般,一曲接著一曲地為她彈奏下去。
直至許久後,折枝才從最初的驚訝裡徐徐回過神來。許是謝鈺的琴聲太過澄明入耳,反倒令她心中升起幾分奇妙之感。
總覺得,自己像是那到花船裡聽曲的紈絝子弟。而謝鈺,便是那被強權所迫的歌女。
她遂拿起長案上的團扇來,遮住大半張臉,偷笑了一笑,又學著話本子裡紈絝子弟的模樣,將手邊的玉壺抬起,斟了滿滿一盞,送至唇畔。
濃郁的甜香轉瞬便盈滿了唇齒。
玉壺裡,是一盞甜酒。
這種酒大多隻是喝個意趣,並不醉人。
加之味道甘美,又是自冰鑑中取出,很是清涼解暑,折枝便一壁聆著琴音,一壁在不覺間一盞接著一盞地飲了下去。
又是一曲終了,謝鈺見折枝仍在自斟自飲,眸底染上幾分訝異,放下古琴行至她身旁。
折枝似是聽見琴聲止歇,遂以素手支起臉來,有些迷濛地抬眼看他,那雙杏眸愈發瀲灩,似籠了一層盈盈水色。
謝鈺提起玉壺,見已空了大半,遂微微抬眉提醒道:“妹妹,這是西域產的甜酒,滋味甘美,可後勁極大,不可多飲。”
折枝卻只是朦朧地抬眼望著他,良久沒有答話。
她已然是醉了,看什麼都似蒙著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