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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七歲。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像只小雀似地跟在嬤嬤身後,步履輕快地走進門來,手裡還拿著一塊未吃完的栗子糕,彎著那雙明亮的杏花眸,問他何為古琴。
那時候,他回答‘古琴有四善九德之說,君子之器,象徵正德。因此,琴亦正樂,乃君子之音。①’
君子正德。
他無聲地笑了起來,有些悲哀。
不知不覺,已過十年之久。
當初懵懂的稚童已長成芍藥花一般明媚的少女,就這般安靜地站在他面前,用他曾經教過的道理詰問他。
他卻已無法如當年一般作答。
十年,足以令一株幼苗開出動人的花卉,也足以令一人走上歧途,背離本心。
他已無法回頭。
可無法回頭的,又豈止是他一人。
蕭霽闔眼。
“折枝,你已別無選擇。”
“我令青霜交給你的那包藥粉裡,除了迷魂散,還有大量的百合粉。”
“百合粉——”折枝的杏花眸微微睜大了,繼而漸漸籠上水霧,眼淚玉珠似地順著羽睫接連墜下,落在碼頭堅硬的木板上,一一碎裂:“是,折枝想起來了。折枝在荊縣裡的時候與您提起過的——折枝不在院子裡種百合,是因為哥哥忌口百合,若是誤服了,會出大事……”
她說著漸漸哽咽,將臉埋在自己的掌心裡,任由淚水恣意而下。
“先生,折枝終究是輸了。”
輸得慘烈,猙獰,輸盡了彼此所有的信任與美好。
蕭霽沉默,眸底的神色卻隨之複雜了幾分。
他抬手,似想如幼時那般,替她拭去面上淚痕。
只是指尖尚未碰到她的側臉,耳畔便是風聲一厲。
蕭霽心中驟然一凜,迅速收手回身。
一支玄鐵箭擦著他的衣袍險險而過,‘奪’地一聲釘入堅硬的木板之間,尾羽猶自顫抖不已。
蕭霽立時抬眼望向來路。
無數暗衛與弓箭手自薄霧散處現身,已將這狹小的碼頭團團圍住。
為首的男子高居馬上,玉冠束髮,劍袖騎裝,手中的玄鐵重弓上,弓弦仍在震顫。
“謝鈺——”
蕭霽神色震動,轉首看向立在一旁的折枝。
不知何時,折枝已退開了三步之遠的距離。
“您送來的藥,折枝終究沒有用在哥哥身上。”
折枝噙淚,最後一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