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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話音未落,手機裡響起顧母的聲音,“時寒?有事嗎?”
顧時寒望著明溪,“我跟——”
明溪急得捂他嘴。
顧母像是聽到一點動靜,“你跟什麼?”
明溪心快從嗓子眼跳出來,顧母跟顧父幾十年恩愛,氣質和煦溫柔,可不代表她是心慈手軟的善茬。
圈子裡貴婦能以她馬首是瞻,一是看在顧家地位上,二是顧母自身手腕足,眼利,心硬,沒她擺不平的事。
倘若被顧母察覺她竟敢跟顧時寒有貓膩,立即會雷霆行動,她連逃跑的機會都沒了。
“求你——”明溪整個人都在抖,拼命做口型。
顧時寒眉眼發沉。
這一會功夫的靜默,顧母再出聲就嚴肅下來,“時寒,你身邊是誰?”
顧時寒拽下她手,“我帶明溪——”
他真的說出來了。
明溪頹然癱倒,臉上一層層血色褪去,比紙還蒼白慘淡。
一雙上翹的狐狸眼,完全失了神采,整個人乾枯又麻木。
顧時寒攥緊手機,外面霓虹迷離一座城,他沉翳如一片幽寂的死海。
“……馬上回去,讓菲菲不要胡思亂想。”
明溪倏地一震,死裡逃生的不真實,四肢百骸蔓延的漫長麻木,在這一刻內外夾擊,讓她一時失了反應。
車從西城繞了三天街,又遇上堵車,回到顧家時,已經接近十點。
顧文菲和顧母竟都未睡,坐在客廳等他們。
明溪硬著頭皮在外廳衣帽間換拖鞋,顧時寒動作比她快,先一步離開。
經過她時,疏淡冷漠的模樣,比剛才在車裡掛完電話還冷沉幾分。
明溪是一點捉摸不透他脾氣,低眉順眼跟在他後面,繞過入戶屏風。
顧母立起來,越過顧時寒,目光直逼明溪,幾分慍怒,幾分凌厲。
“物以類聚,狗以群分,時寒狼心狗肺,菲菲狗仗狗勢,那在你心裡,我是什麼,你父親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