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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冷淡禁慾的行事又深入人心,一時倒沒有人往風月上頭靠攏。都只猜測這位女冠是從哪處福地出來的,從前怎麼沒聽過她的名號。
蕭沁瓷泰然自若,並不避著,她既然暫居在西苑,就不可能一直待在寒露殿,正如她坦然面對陸奉御一般,並不擔心被人瞧了去。
冰雪林中先出暗香,梅林上的殘雪還未消融,都堆積到枝頭,將淡色的花瓣著成冰晶。
蕭沁瓷挑了花瓣完整、香氣濃郁的小心翼翼折下來,她只沿著清掃乾淨的青石路走,並不深入梅林,裡頭的泥雪融了一地,蕭沁瓷不想弄髒鞋襪。
龐才人瞧著她一舉一動,能從這樣點滴細微的舉動裡窺出蕭沁瓷的心思——她對皇帝並不上心。
青石路兩邊的梅枝都被修剪過,開得好的都在最頂上,蕭沁瓷能夠到的,即便是精挑細選,也各有各的不足。
若是上心,又怎麼會因為愛惜自己的衣裳而不肯入內去尋那更好的呢。龐才人沒有瞧見過皇帝同蕭沁瓷的相處,卻能辨得分明,如今還是聖上一頭熱,巴巴地要去暖這位蕭娘子一顆冰雪玲瓏心。
蕭沁瓷卻跟個沒事人一樣,要說她敷衍,倒也不盡然。用來窖制的梅花不必講究枝斜意奇,只要花瓣完整香氣通透便可,蕭沁瓷也是一枝枝地挑過去,不知不覺便往裡頭走了很遠。
龐才人默不作聲地跟在她身後,並不上前去幫忙,只在蕭沁瓷或碰到枝頭冰雪的時候為她擋住。皇帝要的就是蕭沁瓷親手所作這份心意,連拿他自己摘的梅花來充數他也是不肯的,旁人更不好插手。
她們來時的方向忽地傳來一陣聲響,有個內宦急急忙忙地跑過來,額上都出了一陣細汗。
“龐才人!”那內宦似乎就是衝著她們來的,他分明瞥見了龐才人身後的蕭沁瓷,正想開口,卻硬生生地閉了嘴。
龐才人認識西苑和兩儀殿所有的宮人內宦,這個人也是她認識的,便不輕不重地斥了一句:“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