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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躲避的先機。
她只能故作鎮定地受著皇帝滾燙的目光,聽他問:“那日朕送你的琴,你還沒有回答朕喜不喜歡?”
皇帝對蕭沁瓷說“你喜歡就好”,可這兩日他反覆回想,竟是想不起來蕭沁瓷究竟有沒有對他說過喜歡,他在蕭沁瓷喜怒無常的驟變中驚覺,那或許又只是他一廂情願的執念。
“喜歡。”蕭沁瓷低低說。
蕭沁瓷肌膚在昏光中盈著柔潤,紅唇抿出豐滿的色澤,她的吐息在夜色中那樣輕,尾音帶了輕輕的顫。
那顫在皇帝心上留下癢。
皇帝此前還覺得蕭沁瓷不怕他,如今又覺得她是怕的,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怕。
可她怕什麼呢?分明那日在靜室,蕭沁瓷尚在病中,還敢近身來撩撥他,那時不怕,如今卻又怕了。
“朕還以為你不喜歡。”皇帝的聲音也變得深沉,“蕭娘子,既然喜歡,何不彈一曲給朕聽。”
他灼灼地盯著她:“朕想聽。”
皇帝確實是有些醉了,又或者只是藉著醉意說出他清醒時決不會說出的話。他明知不該強迫蕭沁瓷,要在心上人面前做個溫柔體貼的郎君,他送她琴時也說,只想日後蕭沁瓷能彈琴給自己想聽的人聽。
可他藉著醉意生了任性,他要蕭沁瓷彈給他聽,只彈給他聽。
皇帝骨子裡仍是強勢的,那樣可怖的佔有慾只會隨著時日的加深而愈發濃重。
蕭沁瓷不敢動,亦不敢看向皇帝,他眼底深沉的墨色已讓這寸角落難以呼吸。皇帝與她仍謹慎的隔著一線距離,他不曾近,蕭沁瓷亦不敢退。
“陛下想聽什麼?”她竭力鎮靜。
說到底,蕭沁瓷再有心機與手段,也不過是一個不曾與男子親近的姑娘,即便她曾在心底預演過千萬種親密場景,可沒有哪一幕能真正及得上此刻讓她戰慄。
此前在靜室中的親近在她預料之中,皇帝的清醒與自持也被她全然掌控,可眼前這個男人,似乎仍穿著冷靜的皮囊,但已然藏不住他冷酷的獸性,不過一點獠牙露出端倪,就能將蕭沁瓷撕碎。
而皇帝看破了她的色厲內荏:“朕想聽《朝天子》。”
皇帝肩上的浮雪變作明麗棠花,他的話將人於瞬息間帶回那個血色濃重的夜,偏偏又在血色中幽浮著曖昧。
蕭沁瓷的生死懸在他一念之間,可她罕見的沒有生出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