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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捨不得你!”
父親是真話,女兒卻說:“騙人!爹哪次出遠門,也沒有說過這話。”
“這次情形不同——”淳于意發覺自己失言,所以趕緊截住。
果然,緹縈問了:“為何呢?”
“因為——”淳于意忽地眉毛一揚:“你快嫁了呀!”
“又來了!”緹縈好生不悅,鼓起嘴說:“說說就不說好話。”
“怎麼才是好話呢?”
“聽我的勸,到長安去逛逛。”
她的語氣隨便,而神態卻極認真。淳于意看出了這一點,不由得懷疑,同時問了出來:“緹縈,你好像非要我去長安不可似的?”
淳于意的猜想不錯,緹縈正是唯恐他不隨陽虛侯進京——當臨淄專差捎來陽虛侯要奉詔入朝的訊息以後,衛媼真個如唐安、宋邑所恭維的“老謀深算”。她在想,前年的例子擺著,陽虛侯入朝,淳于意一定會被召隨行,有貴人的庇護,執法的人得有顧忌,不但此行可保無虞,而且陽虛侯多半會在長安替他打點銷案,反倒是一勞永逸了。
把這番意思說了出來,頓時緹縈破涕為笑。衛媼又出了個很絕的主意,只等候府謁者通知淳于意,準備行裝,隨侍進京,緹縈便要去見陽虛侯。如此陳詞:君侯,我可把父親交給君侯了。榮歸之日,得要還我一個無恙的父親。倘或不蒙許諾,便長跪不起。就這樣,非要賴上了陽虛侯不可。
因此,緹縈才這樣極力向父親勸說。這時被猜中了心事,她自不免一驚!好在這半年之中,風波迭起,緹縈變得沉著了,隨機應變的經驗也有了,所以不慌不忙地問道:“爹不是要我到臨淄去麼?”
“是啊!”淳于意深深點頭,“可是這跟我去長安有何關連?”
“怎的無關連?”緹縈停了一下,把想好的話一口氣說了出來:“爹說捨不得我,我也捨不得爹,所以我不肯到臨淄去。倘或爹到長安去了我在家無事,不正好到臨淄去玩幾個月?所以我勸爹到長安,實在是為了我自己想到臨淄。”
說得有理!淳于意倒費沉吟了。
緹縈心想,有點對路了。打鐵趁熱,得要逼上一逼。於是裝得渴望到臨淄去的樣子,不耐地催問:“到底怎麼樣嘛?爹!”
“你讓我好好想一想。明天再說。”
這個答覆不能令人滿意,可也不是沒有希望,緹縈只覺得有些怏怏然,但怕言多必失,不敢再說什麼。到了晚上,她把這件事悄悄說了給衛媼聽。衛媼在心裡叫不迭的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