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目盲君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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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以岐黃濟世救人。如今十年過去,也不知他在何處。若安在,當也古稀。”
一陣寒風吹來,公孫羊忽然咳嗽起來。
他早年隨軍時曾意外受傷,後來傷愈,但留下了病根,時常咳嗽,身體也壞了下去。
“天寒地凍,先生體弱,我送先生回房。”
魏劭立刻說道。
公孫羊連稱不敢,說自己回去便可。魏劭便也沒勉強,只將披風解下,披在了公孫羊的肩上,目送他的背影下了樓去。
公孫羊走後,魏劭獨自憑欄,下意識地再次望了一眼剛才公孫羊指給他看的那片星座。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在魏劭的野心裡,慢慢地已經勾勒出了一幅越來越清晰的未來圖畫。
黃河劃南北,南河洛中原腹地,北古燕趙魏地。十年前,他的父親還在世時,北方有大小軍閥不下十人,時至今日,已多被蠶食吞併,剩餘也不足為慮,不過依附強者而生,如今的廣袤北地,就只剩幷州陳翔還能與自己一爭高下了。
他現在的首先目標,就是吞滅幷州,奪得這塊有隴西糧倉之稱的地盤,統一北方後,再圖河南之地,以致最後西進,成就大事。
而兗州地勢,就是日後他南下的一條便利途徑。兩家聯姻,今日以魏家之勢保喬家在兗州的地位,其實也如同於喬家在替自己守著這條南下便道。他的祖母徐夫人目光深遠,應該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做主替他接受了喬家的示好。當然,這也是為什麼他雖然極其不願,但最終還是聽取了公孫羊的勸告,預設了這門婚事的唯一原因。
他從十歲起,就坐於馬背追隨身為幽州刺史的父親與越界來犯的匈奴作戰,最遠到達過長城之外的雲中和朔方。父親在他心目中,有如神人。十年前喬家背信棄義,令他痛失慈父長兄。他從不相信喬家所謂的“信使被截殺於半道”的解釋。豬狗不如的人,與陳郡李肅一樣,終有一天,他必滅之而後快。現在娶喬女,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除去這樁婚姻給自己帶來的心理上的厭惡之外,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至於喬家的那個女兒……
他轉過視線,俯視片刻前自己剛走出來的射陽新房的那個方向。
遠遠望去,那扇窗牖依舊透出一片紅濛濛的燭光,在周圍一片漆黑的映襯之下,很是顯眼。
只能怪她自己命運不濟了,魏劭這樣想,腦海裡,不禁再次浮現出了婚禮時第一眼看著她被人引著,朝自己一步步走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