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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如見人。隆基,”我反手握住他的手,“速去奪宮,你父王這一脈身家性命,武家人的性命,我都交給你了。”
韋后既敢弒君,又怎會在宮中沒有安排。
太平少年出嫁,勢力大多在大明宮外,她口中所說的三成變數即是宮中內應。李隆基只要有這內應,就有機會搶在太平之前入宮,斬殺妖后!
而這之後,李隆基是否能放過我們,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李隆基呆呆看著那字條,過了許久才小心折好,將我放在一側太平的臥榻上,輕用手背碰了下我的臉,柔聲道:“大哥的字我認得,在來俊臣冤獄案的前後,他筆鋒細微處已有改變。永安,”他的神色出奇的感傷,“我只知他愛你至深,卻未料他在那時,就已給了你如此承諾。我比他,差的太遠。”
聽他提起成器,我心中一軟,微微笑起來,沒有說話。
這麼多年,無論是在何處,我都始終帶著這張字箋。那早已刻入骨中的字跡,觸筆的力道卻極重,只有短短十六個字:
不怕念起,唯恐覺遲,既已執手,此生不負。
中宗暴崩,韋后臨朝稱制。李隆基與太平公主子薛崇簡等人以萬騎兵攻玄武門,誅韋氏。二十四日,相王李旦即皇帝位,是為睿宗,改元景雲。
父皇登基後,三日內自宮中來了數道旨意,均要立成器為皇太子。
卻因府中無人接旨而一再耽擱。
我始終在生死邊沿,時而清醒,時而又沉沉睡去。每每睜眼看到的都是沈秋捏著銀針,到最後都覺得好笑,輕聲道:“你如今並非御醫,這般衣不解帶侍奉左右,成器又遠在千里之外,當真不怕傳出什麼閒言碎語?”沈秋哭笑不得,道:“當年我身為尚衣局的妙手神醫,卻每每深夜入你寢房,若有閒言碎語早該有了,此時老了,皮糙肉厚,早已不怕了。”
我抿唇笑著,剛想說什麼,他又添了一句:“陛下登基後,李成器大軍連戰連捷,如今已班師回朝,似乎已不是千里之外了。”我心頭一跳,欣喜看他,卻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喜訊攪得又是一陣心悸,漸喘不上氣來。
他蹙眉,猛地刺向我幾個穴道,輕捻針道:“勿喜勿悲,否則就是我師父從墳裡出來,也救不下你了。”我順著他的話,閉了會兒眼,才悠悠一嘆:“告訴我,我是否還能等到他回來?”四下裡安靜的出奇,他竟沒有答我這句話。
連沈秋都不敢開口,怕真是無望了。
我暗歎口氣,若非那日李隆基將沈秋帶去,我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