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梁如琢身子蹲得很低,幾乎把頭埋進文羚臂彎裡,凌亂的房間恢復寂靜,沒有人再說話了。
文羚撫摸他仍潮溼的頭髮。他身上有股刻意薰染的檀香氣味,混合著不知道打了幾遍的沐浴露香味,其實剛剛如琢帶著滿手血腥味抱住他時,他們才真正毫無隔閡碰撞在一起,僅僅因為他不敢直視他認知以外陌生的如琢,好比不敢正視現實的逃避者,陷入巨大的恐慌。
如琢錯在不該一開始就扮演救世主的角色,居高臨下給予蒼生無限溫柔,如果一早就讓所有人以為他是個壞蛋,那麼哪怕他偶爾露出一個值得同情的眼神,人們就會想,可憐的惡魔,他還有救。
“你還在發抖。”梁如琢抬眼一暼,目光頃刻穿透文羚的內心,他能用眼睛聽到他的心跳。
“害怕我?”梁如琢彎起桃花眼,儘管笑著,瞳仁裡有太多負面情緒倉皇流竄。
文羚有點委屈,鼻尖肉眼可見變得通紅,還淌出一滴小鼻涕,努力剋制說兩個字就抽噎一下:“大晚上的、你總不能、不讓我、害怕吧……”
他坐到文羚身邊,攬著他的肩膀。文羚把鼻涕蹭到他身上,揪著他衣襟哽咽:“這也、太霸道了……我、我是病人啊。”
“還想、趕我走……憑什麼,我又沒、做錯什麼……”他越哭越大聲。
他被養嬌了,屁大點事都要拿來哭一哭,更別說真的受了委屈。
梁如琢給他抹眼淚,抹乾淨又淌出來,蛋白似的臉皮兒被他粗糙的指紋抹得又紅又熱,內心從混亂無措逐漸被安撫寧靜。
他無奈笑笑,你說對了,我能把你帶到哪兒去,不還是地獄。
文羚抹了一把眼睛,仰頭盯著梁如琢。畢竟生在地獄長在地獄,去哪兒都是天堂。
他爬上樑如琢的大腿與他接吻,唇舌勾畫間無關情慾,不過將滿腔無處傾倒的愛意無聲吐露給對方,在這個吻裡,他說了一百遍我愛你——如果我沒病,我想和你抽菸喝酒,飆車蹦迪,挑釁我打不過的人再跑回來求你撐腰。
還想去青海逛你設計的公園,坐在臺下鼓掌恭喜你的設計拿as大獎。
想跟你半夜做愛到天亮,想讓你嘴裡罵著我騷貨在床上地上餐檯上操死我。
反正你做一切都是對的,你在我眼裡就是最高法,說一不二的皇帝,你說誰該死我決不想他無辜,誰讓你傷心一丁點兒我就想拿開水灌他鼻孔,把他推進熾熱的油桶或粉碎機然後微笑著聽他慘叫。
“你以為我在乎姓唐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