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是格外顯眼的。”金狗立即看出這個幹事的小小的心計了。他再沒有說什麼,要求把這份材料給他。但幹事卻硬是收回了,說:“我這可不是有意讓你看的,我什麼也沒給你看過呀!”金狗仰面就笑了,說:“我也是什麼也沒看見哩!”就再不談及這事,兩人重新擺棋,直下到夜裡兩點,金狗的棋越下越臭,竟沒有一盤取得勝利。
第二天,金狗坐著書記的小車下鄉了。書記領他走了三個鄉,每到一個鄉政府,都有豐盛的酒席,飯飽酒足之後,去參觀一些發了財的個體戶、專業戶。書記就要指點著說:“怎麼樣,夠典型吧!”然後讓這些個體戶、專業戶的主人談談情況,幾乎言語都一樣:這全虧了政策英明,領導有方,社會主義好呀!但是,往往小車一停在某村某鎮,立即就有人圍上來,要求見書記告狀,那鄉上的陪同幹部就大聲斥責,甚至動手去趕,有一個睡在車輪下的老頭,硬是鄉幹部拖開之後小車才走的。書記就面有尷尬地說:“‘四人幫’的禍害深啊,社會上還存在著許多餘毒,你是不瞭解這個縣的,民風刁野,多少任書記都在這裡站不住腳,群眾說:東陽縣費書記哩!這些告狀的,已經油了,年年告狀,就像有些人家裡明明有吃有喝的,但習慣乞討,正如人講的:要飯三年,給個皇帝都不做!有了癮了!”書記說著說著,由尷尬變為一種曠達,說得是那樣無所謂和輕鬆,最後就嘿嘿直笑。金狗無聲地笑了一下,放沉了腦袋,說是頭暈,靠在車幫上,一語不發了。
到了一個鎮上,金狗決定留下來,不願意隨同書記一塊下鄉了。書記很奇怪,不知這是為什麼,金狗藉故說:“我實在坐不了小車,時間一長頭就暈得厲害。你忙你的工作吧,我在這兒轉轉,限天黑坐班車趕回縣上去。”書記說:“坐不了車?”金狗就笑了說:“要不,我永遠當不了官啊!”書記也哈哈大笑,說:“一般人以為當官的坐車多舒服,其實活受罪啊!可為了工作,你就得坐,一天到黑地坐,三天四天連著坐,咱這兒路面不好,顛來簸去,我疑心我這大肚子硬是顛簸蹾成的!那好吧,你既然坐不了車,你就從這兒搭班車回縣吧,讓幹事陪著你?”金狗說:“那用不著的,當記者一個人跑慣了,幹事還是跟著你吧。”兩人就分手了,金狗被留在了這個小小的鎮子上。他先在一家飯館裡吃了飯,準備在附近幾個村子裡跑跑看看,真真正正瞭解一下山村群眾的生活實際,然後三天四天後再返回縣上去。他在飯館剛剛吃完飯,不想就碰著一個人,叫石虎的,兩人手拉手在飯店門口大呼小叫起來了。
石虎是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