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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寧也在等候椅上坐了整整一夜。
披肩鬆鬆垮垮包裹在她纖瘦不堪的肩上,她雙手交疊,抵在額前,微微闔著眸子,彷彿破碎般安靜。
她的心像是每年化雪時最後那片結冰的區域,冷若寒冰。
只要一閉上眼,曾經的噩夢紛紛朝她湧來,彷彿要拉她進入無盡的深淵。
被鎖鏈困在潮溼陰暗的地下室,被吊在沒有光亮的集裝房內鞭打,被拋屍到野外趕盡殺絕……
直到被蕭荷握住了雙手,才好似從那種噩夢深淵之中逃離出來。
“譚寧?”
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蕭荷關切的眼神。
譚寧遲鈍地反應了一會兒,才木訥的“嗯”了一聲。
“你的手好涼,在這裡坐了一晚,要不要回去休息?”蕭荷繼續輕聲再道。
小耳朵也在旁邊擔憂的望著她。
譚寧搖了搖頭沒說話,只是在抬頭間,無意識看向了玻璃窗外的某個地方。
外面的雪飄了一夜。
三月的倒春寒,來得如此措不及防。
她走出門去,很巧合的站在了最薄的那片雪地下,那裡彷彿曾經有人站了很久,連雪都比其他地方薄。
她望著漫天大雪,緩緩伸出了手。
那雪輕落在她的指尖,頃刻便化了。
這場雪何時會停?
她不知道。
——
千代。
腳步聲紛沓交錯,各部門的電話幾乎要被打爆,檔案成山般的堆積。
尹助理和陳助站在傅羨身後,看著少年慢條斯理翻著檔案,雙雙對視一眼,又都欲言又止。
“這個檔案沒問題,可以籤。”傅羨將檔案撂在桌上,嗓音溫和開口,看出陳助的沉默後,再次溫聲道,“哥哥不在,我理當替他分擔些的。”
陳助看著那份檔案。
在千代如此危急時刻,竟還有家海外集團願意和千代合作,對方是敵是友都無法分辨,誰敢讓他籤這個字?
怕不是胃口大到,想要和外人一起吞下整個千代。
此時此刻,陳助才終於明白,眼前這個少年早已不是當初溫和有禮的表少爺,他野心太大,虎視眈眈,或許今天千代的這一次危機就是由他而起。
“表少爺,實在不是我不答應,只是我一個助理,無權替會長答應什麼,您還是等他回來商談過後再做決定吧。”
“那好。”傅湛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