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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扒了個乾淨,那些碎布條了無生機地垂落榻上,就像楚晏本人一樣。
“顧長寧”他的咬字還用著方才咬人的力度,可接下來要說什麼卻毫無頭緒,只愛恨交織地念著他的名字。
離京時他也曾歡喜,還以為是顧長寧信守承諾,來接他逃離囚籠,如今才知,顧長寧指名他出使,不過是為了清算這糊塗賬。
他想起往年顧長寧的生辰,總是好友共聚,到筵席散盡,他與顧長寧挑燈賞畫,不問風雪人歸時。
哪能想,今日會是如此境地。
等他再回過神的時候,臉上的血漬裡混入了幾滴清淚,稀釋開那抹扎眼的紅豔。
「我討厭你」
他昏睡之前,多想就這麼說出口,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將苦楚與疼痛吞入腹中,藏進黑夜。
「不求共白首,但求兩心同」,如今種種,當真還能兩心同嗎?
病骨難支
“殿下?殿下!”
顧長寧從墨旗的呼喚中回過神來,皺著眉投過去目光。
墨旗被這有些寒意的目光瞪得不敢多動,只指著放在案邊的文書,“殿下,我方才說這是宮中來信,請您儘快閱覽。”
顧長寧將信封掃了過來,開啟,裡面又是父皇催促攻下濚城的旨意,讓他不要對楚晏留情,儘快利用他攻城,否則便一殺了之。
他放下信,揉了揉眉心。
“殿下是沒休息好嗎?”墨旗端了杯茶呈上來。
“嗯。”
“您昨夜是去哪吹風散心了?聽說半夜才回帳中。”
“不要多問。”
他不是不記得昨夜去了哪,恰恰是記得太清楚了,哪怕醉得厲害,早上在自己帳裡醒來的時候,眼前也總是閃過昨夜楚晏泫然的神情,連帶著一整天都不舒坦。
他的目光落在手背上的咬痕上,皺起了眉,道:“午膳不要別的,就隨便一碗甜粥吧,吃不下。”
“是,我去吩咐廚房。”
墨旗領了命,出門正好撞見慶平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求你給長寧殿下通報一聲,我們殿下今日從醒來到現在都高燒不退,恐怕是昨夜著了風寒,還請派個太醫過去看看吧。”慶平喘息未定,就開口懇求道。
墨旗聽了這話,眸光一轉,便又有了心思。他先安撫住急得快要衝入帳中的慶平:“你先別急,我進去通傳。”
顧長寧見他回來了,抬眸便問:“還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