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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火。
他還盼著楚晏認個錯,服個軟,像從前一樣說幾句好聽的話,或許他的恨意也能減淡幾分。紅蕊病了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礙於軍中還有太多父皇的眼線,所以才閉口不提,背地裡卻也囑咐人去送藥了,今天知曉她發燒,還打算讓人偷偷去瞧。
他沒想到楚晏也會如此不信他。
在楚晏眼裡,他顧長寧就那麼狠毒嗎?
“好,好得很,”他的吐字被怒氣沾染,每個字都砸在心頭,“那明日,不,就今晚吧,我讓人護送他們回去。紅蕊就等病好了再走,你可滿意?”
楚晏佯裝聽不懂他的怒意和嘲諷,又是一拜,“多謝殿下,軍中諸位都在,也做個見證,還請殿下不要食言。”
顧長寧切齒憤盈地望著楚晏自顧自起身離開的背影,連墨旗剛添上來的茶水也掃落在地,瓷碗的碎片在毯上滾了滾,最後到了楚晏腳邊。
但後者沒有停下,也沒有回頭,徑直出去。
當晚,雨停了,難得也沒有起風。
楚晏原本想出來為趙仁送行,但被侍衛攔下了,只能透過狹窄的門遠遠看著使團的隨員被馬隊護送離開,走向黑夜的盡頭。
那群人裡有人甩開了馬隊,繞回來,披掛著月色朝他的方向一遍一遍地行大禮。
他不用看清也知道那是趙仁。
但他隨後就被馬隊抓了回去,趕上馬背,帶著離開。
在這壓抑的氛圍裡他也終於能得片刻喘息。
他望著馬隊走遠,最後目之所及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黑夜,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了那句「海清河晏,永世長寧」,如今看來這句話,是沒有再見天日的機會了,就像他似乎也無緣故土一樣。
也再回不去了。
到了亥時,他沐浴完起身,墨旗把送來的衣裳搭在了架上。
“殿下,還請著此衣。”
那是件用上好的綢緞做的衣服,在月色下透著淡淡的光華,衣襬和袖口還有松綠色的花紋。讓他記起了來這的第一晚,那夜紅蕊也給他準備了顧長寧最愛的松綠色,慶平為他著衣,笑談間還說起花草定情的習俗。
如今慶平不在了,紅蕊也病倒了,明明才過去月餘,卻已然物是人非,恍如隔世。
他輕嘆一聲,兀自穿上了那件衣服。
隨後他穿過軍中眾人的白眼,進了顧長寧的帳子。
帳中的西北面掛了幾副雪景圖,正是那日謝北軒邀他同賞的畫作,看來是送給了顧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