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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是那幅冬景圖的碎片,可惜墨跡周邊被灼燒有些髒,看不出是畫的什麼了。
“他們還買通了給您瞧腿的太醫,所以殿下才會捨得罰您跪著。”他低眸,這話聽上去像在為主子辯解。
他的後半句說得很猶豫,似乎自知理虧。
楚晏只難受地咳了幾聲,翻了個身。
墨巖的胸口一陣悶疼,他猜到了楚晏不會這麼輕易地原諒他,昨天是墨旗突然拿著找到的信來威逼他添筆,他一時無措,心慌撩亂地照做,鑄成了大錯。
就算楚晏恨透他也是應當的。
沒在顧長寧面前揭穿他,已經是顧念多年相識之誼了。
他收拾了一下,正要出去,身後響起楚晏的聲音:
“我只有一件事。”
他眸中一亮,行禮,道:“殿下請說。”
“替我照顧紅蕊,軍中混亂,不要讓她有什麼閃失。”
合歡堪恨
轉眼已經是第二日的午後了,早間墨巖來過一回,送了些治風寒的藥還有腿上外敷的藥粉。慶平用這些替他包紮了腿上泛紫的傷口,煎了一上午藥。
他腿疼難耐,只能撐起一邊身子,整日靠著床頭才舒坦幾分。
這裡不同先前的幄帳有裡外幾層防風保暖的帷幕,這裡只有一層,所以外面熱鬧的人語聲也會時不時傳進來。
畢竟今日是顧長寧的生辰。
所有人都在忙著準備夜間的宴席。
那被他收進木匣裡的碎紙片,原本也應當是闊別多年之後呈給顧長寧的賀禮。
只怪他天真地以為,送出這畫便能回到從前。
“咳咳!”他今日咳得更厲害了,慶平也別無他法,只能不厭其煩地拍著他的背順氣,遞來熱水。
楚晏喝了一口,熱意灌進喉嚨裡,讓喉中的咳意稍微紓解了些。
慶平將湯藥放在炭爐邊熱著,又上前給他掖了掖被褥,“殿下,外頭下雪了,您千萬別凍著。我今天見到菱生了,也傳達了您讓他別再過來的意思,但他沒怎麼跟我搭話,幽幽地就走開了。”
“這樣才好,不然連累他,我也難心安。”
他點了點頭,說完這話又止不住咳嗽起來。
慶平拍著他的背,“殿下要不休息一會兒?”
“不用,咳咳你去忙你的吧。我就坐著就行了,藥我會喝的。”
因為是偷閒來照顧的,所以慶平白天還得回去做些打水刷盆的雜活,楚晏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