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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挽朝燙的像是要化在懷裡,裴淮止用自己的臉頰貼著她的臉,輕聲問:“還夢見誰了?”
林挽朝說:“阿弟,嬸嬸……他們都死了,他們……都……怪我。這場滅門的背後,除了皇帝,我自己也是元兇之一……”
裴淮止說:“不是的,阿梨,那都是夢。”
林挽朝的面容蒼白,愣在那裡,過了很久很久,忽然就閉上眼,顫聲道:“裴淮止,是我害死了他們。”
林挽朝想要哭,可是她哭不出來,就像昨夜,喉嚨裡發不出任何聲音,她只能顫抖,無聲的顫抖,指甲狠狠的陷入手掌。
裴淮止握住她的手,掰開她的手掌,不讓她傷害自己,卻又看見她緊緊咬著嘴唇,唇角滲出殷紅的血。
“哭出來吧,阿梨,哭出來,不然你會憋壞的。”
一聲聲阿梨,是安撫,是寬慰,是在告訴林挽朝,你可以哭,有人給你倚靠。
很快,哭聲一點點的,從很弱,變成了劇烈的啜泣。
林挽朝哭出來了,幾近肝腸寸斷,像是宣洩一般。
很久很久,久到日上三竿,化了亮融融的雪。
春天,又要來了。
——
林挽朝喝下藥,撐著身子要站起來,裴淮止在一旁扶著她。
十一急忙上前,神色擔憂:“姐姐,你還不能起來!”
林挽朝搖頭,說:“沒事。”
裴淮止卻問:“你想去哪裡?”
他是在問她,可他大抵已經猜到了答案。
兩個人之間像多了一層無言的罩子,罩住了彼此,別人都進不來。
林挽朝說:“我想去林府。”
十一狐疑的解釋:“姐姐,這裡就是林府。”
“她要去真正的林府。”裴淮止說:“而不是,一個虛偽上位者賜的假殼子。”
林挽朝沒再說話,她步伐虛無的往外走去,走出內院,穿過外院,踏出門檻,往另一邊走,走到一處荒敗的宅院前,推開了破舊腐敗的門。
整個府邸撲面而來的,都是死寂和落敗,滿地灰燼早在三年的日子裡浸進了地上的磚,紅色的綢緞落在地上已經生在了泥裡,露出來的一截被火燒的捲曲。
那些屋子,還有花草,院裡曾經盛開繁盛的梨花樹,全都變成了黑漆漆的灰燼,再看不出曾經一星半點的光景。
透過這些殘存的痕跡,好似看見那夜烈火濃煙沖天而上,人們四處逃竄,亂喊亂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