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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太息以掩涕兮,
哀民生之多艱。
——《離騷》
暮色四合,深秋的殘陽還餘幾縷未滅,稀稀疏疏地落在昭府的庭前小徑上。府中的下人三三兩兩聚在迴廊的角落裡悄聲議論著。
“聽說老爺今日回來發了好大的脾氣!”
“可不是,我路過時聽到房裡面有盤碟摔碎的動靜,想必是氣急給摜在地上的。”
“可憐了福哥,進去回個話,正趕上老爺發怒,給打發出來捱了一頓板子。”
“到底何事把老爺氣成這樣?”
“不曉得……”
屋內,兩側燭火高明,昭和席坐於房中的小几前,臉上猶有餘怒。嬋媛伴於一旁,面帶憂色。座旁點著一把清淡檀香,煙氣繚繞,若有似無,似要嫋嫋地將屋內的汙濁怒氣浣洗一空。
“那張儀好靈通的訊息,我們前腳才將和氏璧獻於大君,他後腳便找上門來借璧。天下豈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嬋媛一面手中慢慢剝著一顆菱角,一面疑惑地說,“更不消說當年他正是因竊玉才被逐出昭府。”
“如今看來,當年竊玉之事恐怕是冤枉他了。”昭和的嘴角無奈地抿了抿。
嬋媛聞言臉色略變:“大人可是擔心他此番意圖報復?”
昭和緩緩搖頭:“我擔心的遠不止如此……不論他此次借璧意欲何為,已是攪得朝堂不寧。今日下朝時,大君臉色很是難看。我們這番獻璧賀壽的心意,算是全盤付了流水。況且……”
見昭和欲言又止,嬋媛問道:“況且什麼?”
昭和嘆了口氣:“況且那王叔子尚恐怕已被景頗拉攏結成了。”
“什麼?!”嬋媛驚得手上一鬆,一顆菱角滾落在地上,乳白色的果肉頓時蒙了一層灰色塵土。
“當真?”嬋媛雙眉緊蹙,又吐出兩個字,憂色更重了一層。
昭和點點頭道:“是。起初我也瞧不分明,但幾番觀察下來,王叔屢為景頗背書,這與他往日的行為大相徑庭,箇中含義,朝中上下皆已心領神會。”
嬋媛雙手緊握一下,恨恨低嘆道:“還是晚了一步!”
昭和擺擺手:“那子尚貪財好色,景頗行事與他如出一轍,我與他們本也不是一路人,罷了。只是,今日那屈原在朝堂之上舌戰張儀,端的是一副好口才。”
嬋媛細細想了想,沉吟道:“屈原年紀輕輕便屢露鋒芒,也不知是福是禍。”
昭和搖搖頭:“屈伯庸行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