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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不穀願聞其詳。”
屈原略一沉吟,緩緩道:“靈均所謂美政,即明君賢臣共興楚國,君有美德,臣有美行,各從其類……”
不想楚王輕輕搖頭道:“美則美矣……靈均,寫詩和治國之間的距離,遠比你想象的長。”
楚王看著餘暉漸漸散盡,遠山變成模糊的青灰一片,娓娓道:
“靈均此去權縣,也是不穀深思熟慮之結果。四百多年前,武王滅了權國,收回封地,將權國故地設為縣,將權國殘餘的公族集中留在此地。權縣雖然和郢都比鄰而居,卻是天壤之別。靈均可知,為官治國,確是需要上天入地之力。權縣雖不比郢都大,卻是經絡俱全,各方勢力盤根錯節,若想在那裡肅清政風,必是艱難險阻,舉步維艱。但若真能治理好權縣,於你必然是一次全新的礪煉。這次你要面對的不再是山川河流、日月星辰、奇花異草,而是最難琢磨的人、最微妙的關係,牽一髮而動全身。”
說罷,楚王深深看向屈原,懇切道:“一個權縣,即是一個小的楚國,不穀相信你此去會獲益匪淺。等權縣民和年豐,百姓安居樂業,那時候,你即可回來輔佐不穀,以美政治天下。”
屈原拱手,一揖到地:“謝大王知遇之恩。靈均有大王,生也無憾矣。”
“暾將出兮東方,照吾檻兮扶桑。撫餘馬兮安驅,夜皎皎兮既明。駕龍輈兮乘雷,載雲旗兮委蛇。長太息兮將上,心低徊兮顧懷。”
天色已暗,章華臺四周點上銅卮燈,如繁星點點,歌聲和鐘磬銅鈴聲飄在風中。
屈原赴任前最後一夜,柏惠輾轉反側不能入眠,隱隱看到屈伯庸的書房依然亮著,就披上長袍過來。見室內一豆燭光,屈伯庸提筆跽坐案前,眉頭輕結。柏惠心下明白,走過去,在一邊輕輕坐下。
思索良久,屈伯庸落筆寫下:謹言,慎行,臨淵,履薄。
一橫一豎,一折一彎,彷彿字字千鈞,所有的牽掛憂慮不捨都在裡面,卻如山之靜默。
見他收筆,柏惠坐過去靠在他肩上,撫手嗔道:“你和原兒,真是前世結怨,這些話,就不能當面說嗎?”
“當面說?他也得肯聽啊。”屈伯庸苦笑道,“好吧,前世結怨,今生父子,他對我有怨氣,我有債償債便是。”
柏惠笑出聲來:“冤有頭,債有主,他和你年輕的時候太像,你怨不得別的。”
兩人都笑了,想起歷歷往事。又說了一會兒話,傳來中夜打更聲,屈伯庸說:“更衣睡吧,原兒大了,我們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