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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牙齒剛碰上皮肉就停頓下來,轉而用信子舔了舔,又攀上他的臉,在柳延頭上玩了起來。
柳延往後仰躺在床上,黑蛇跟著跌在枕上,接著又纏上來,大約真的喝醉了,從柳延腋下鑽到頸側,又從柳延頸側鑽到柳延另一隻胳膊底下,尾巴歡快地捲住什麼又鬆開,在空中甩來甩去。甚至溜到床的那一頭,尾巴捲住他的小腿,一口啃上柳延的腳趾。
柳延“哧”地笑出聲,只覺被咬的又疼又癢,坐起身就要把他抓開。那蛇卻歡快地換了個地方,一歪頭對準他的腳心,不偏不倚地咬了下去還伸出蛇信舔了舔,柳延硬是沒忍住,笑著喊“別鬧,不準咬”,可惜此時的蛇已經完全聽不懂,並且醉的不輕,就算聽懂了也未必理他,兀自咬的很歡騰,咬的柳延亂顫,兩條白生生的腿滿床亂蹬,坐也坐不住,哧哧笑著又倒下了。別說他這世並無武藝在身,就是有武藝,被咬上癢癢肉也未必使得開,所以沒一會他便笑的渾身發軟,只曉得蹬腿踢那禍害,直踢的枕頭不知翻到哪兒去了,被褥大半也落在地上。饒是如此,那蛇還卷在柳延小腿上,絲毫不為所動,彷彿就認準了那一塊癢癢肉,左一口右一口,咬完再舔,舔兩下接著咬。柳延捂著嘴也抑不住自己的笑聲傳出去,眼淚順著眼角往下落,整個身子像鍋裡的麻花被擰成了幾截,每一截都在扭曲的翻滾。一直滾到床裡面貼著牆壁蜷成一團,柳延蹬著腿喃喃趕他:“滾蛋滾蛋。”一邊亂顫著幾乎喘不上氣。
醉蛇趁著酒性玩的極其歡快,本該冬眠的時候他在溫暖的屋子裡,又喝了不少熱酒,幾乎都以為是春暖江南的好時節了。他玩到心滿意足才停下來,停下時,柳延還是貼著牆壁蜷縮著,笑的滿臉淚痕都不曉得抹,腦中是劫後餘生般的一片空白。
許久回過神,柳延渾身發軟的坐起身,一把抓住小腿上纏著的黑蛇舉起,眼對著眼,柳延在忿惱裡措辭,思忖半天后才對著蛇眼認真說:“你真是討厭!”
黑蛇很無辜地看了他一會,伸長脖子在他臉上舔了舔,而後又纏上去了。
柳延撲通往後仰倒,一隻手伸到床沿邊提溜起被子往身上一蓋,一邊想著明兒怎麼和沈珏算帳,一邊闔上眼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雪已停下,冬日的陽光印在潔白的世界上,帶出了一些金色,金色又反射出絢麗的光澤。美到無可挑剔。柳延忘了昨晚的事,洗漱過後鋪開紙,對著窗外慾作畫,站了許久卻又放下筆,收了紙硯,眼前景色不著一畫盡得風流。
午飯過後許明世含茶漱口,一邊走向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