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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裡只有他們一家,所以出門也無須閉戶,小松樹精在院子裡轉了一圈,掩好門跑出去尋了。
最後在山腰的溪流邊找到了這一家子,他的小沈哥哥化了原形,通體烏黑的一條巨狼,側躺在草地上閤眼睡覺,豎著的耳朵偶爾一抖一抖,明知道他來了,卻懶得睜開眼。而黑狼毛茸茸的肚皮上歪著一個腦袋,卻是柳延,枕著黑狼也在打盹,身上還纏著一條大蛇,埋頭紮在他的衣襟裡,同樣在睡覺。可不是,春困的日子,氣溫不冷不熱,陽光又正好,不睡覺做什麼呢?
一家三口裹纏在一起,他們頭頂上枝葉繁茂的樹萌,遮住了臉上的光線,給他們一個好夢。而身上樹萌罩護不住的地方,暖融融的春日陽光,在他們身上脈脈流淌,彷彿睡在金色殿堂。呼吸間是草木清香,耳畔有溪水潺潺,還有家人的溫暖。
這一幕彷彿烙印,深深的烙進了小松樹精的腦海裡,並終生沒有忘記。
彼此親愛,彼此相依。
若不是夏天到來,這一家雲端上的日子還會一直飄下去,自欺日子還長,自欺時候還未到。可是,夏天已經來了。
日頭猖盛,單衣薄衫的柳延坐在溪邊,光著腳丫伸在溪水裡,腿上趴著一隻狼。柳延拿著犀角梳,在黑狼的毛皮上梳理,時不時的,梳下一把毛來,扔進溪水飄走。
沈珏嘆氣道:“我若是蛇就好了,也不用到了夏天就這樣。”
伊墨躺在一旁扯狼尾,一扯便是一撮毛,吹了口氣,那狼毫就飛起來,盪盪悠悠,許久才落下,他一邊玩一邊道:“當年我就不想養你,身上畜牲的腥臊味也就罷了,夏天常常弄得到處都是狼毛,喝杯茶都能喝到你的毛皮,真真是討厭的緊。”
沈珏羞惱的道:“哪有什麼腥臊味,你自己是條蛇,一股土丘味倒是真的!”
柳延抬起眼道:“你們有什麼好爭的?都是畜牲,還互相嫌棄。”
一狼一蛇頓時啞言。
柳延又道:“我怎麼覺不出你們說的味?”
“父親修煉這麼多年,早已辟穀,汲天地靈氣,自然沒有什麼味道。”沈珏說,“一會我去抓條野蛇來,你就知道他原來是個什麼味。”
伊墨一把抓住狼尾,冷笑一聲道:“我看不如現在把你踹河裡,落水的狗身上味道可是大發了。”
“我才不是狗!”沈珏喊,要抬起頭與他爭辯,被柳延一把摁住腦袋,摁在膝蓋上道:“別動,還沒好。”沈珏只好又趴回去,頗為委屈的道:“爹,我不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