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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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家在戰場上的邋遢模樣,宋惜惜在進門的時候看到謝如墨,一時晃了神。
他今日身穿青色雲紋冕服,戴九縫玉冠,腰間束綬帶,腳穿皂鞋,著裝威嚴,儀態從容不迫。
這般尊貴的打扮,更顯得他眉目清雋,瀟灑不凡。
沒想到他穿著打扮如此正式,宋惜惜頓時覺得自己過於隨意了。
謝如墨也看向宋惜惜,只見她穿偏薄的煙霞色襦衣,露出白色的折紋領口,黑色繡金線百褶裙,綰著髮髻,飾以藍寶石華勝,倒是真有幾分世家貴女的風範。
這樣的打扮,謝如墨很少看見,以前去梅山,見她總愛穿著一身紅衣,頭髮紮成高馬尾,用紅綢帶捆了幾圈,黑色的馬尾飄出兩道輕盈的綢帶,整個人鮮活熱烈,叫人瞧著便移不開視線。
宋惜惜行的軍禮,“元帥!”
謝如墨收回眸光,微微頜首,“勞煩宋將軍清個場,單獨說。”
泡了藥浴,果然渾身發燙,就寢之前明珠還端來了泡腳的藥水,說每天晚上還要泡腳。
宋惜惜很是聽話,乖乖地泡了一會兒,然後喝了杯安神茶,也是丹神醫開的方子,說是助眠的。
除了從戰場回來那兩日,她睡得像死過去一般,這幾日疲倦褪去,她便整宿睡不著,便睡著了也夢魘不斷。
父兄,家人,曾經一個個鮮活的人,最終變成了一身鮮血地站在她的面前,她驚醒之後是再也不能入睡。
家裡剛遭滅門的時候,她處理了後事回到將軍府,也是日日喝著安神藥才能入睡,丹神醫把她的事情都放在心上。
她喝完之後,明珠給她加了一粒蜜餞,笑著說:“寶珠姐姐說了,您喝藥怕苦,喝了藥之後必須吃一顆蜜餞。”
宋惜惜張嘴吃下,甜甜酸酸的味道在口腔裡散發。
其實,她已經不怕喝苦藥了。
小時候喝藥確實怕苦,喝下去一張小臉皺巴巴,撲在母親的懷裡撒嬌,父親母親和兄長都會心疼她。
現在,她苦給誰看?還能跟誰撒嬌?
悵然間,口腔裡的甜已經消失,只剩下藥的苦味和酸酸的味道,一如她心底總不期然泛起的情緒一般。
但她已經知道怎麼去壓制這種情緒,不讓它露出一絲一毫在臉上,她身邊的人個個心細如塵,但凡發現她有丁點不開心,或者眸光散渙,便會露出心疼的臉色。
陳福送了藥回來,還拿回來了太公的一幅字畫,是他親手所畫。
太公鑽研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