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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要處處讓人瞧不起。不習武、不念書,如何能在這亂世站得穩腳跟?我帶著一幫人奴出來自立門戶,不是為了讓他們換個地方繼續做人奴的。莫說是八九歲大的孩童,來了我依北,只要沒躺平進棺材,都得給我學。”
狐狸心中很是憤懣,可照著他當年的處境一想,覺得也有道理,於是只陰鬱地嘆了口氣,為自己,也為那逃學被逮的小童覺得可憐。
趙鶴眠姿態懶散地搭著狐狸的肩
膀,聽著他長吁短嘆,把酒葫蘆湊到他鼻子前蕩了一圈。還沒問他要不要喝,便被狐狸推了開去。
察覺到林別敘的視線正落在自己身上,又大方地轉了個方向,遞了過去。
可惜這裡除他以外,沒第二個酒鬼。
林別敘搖頭推卻,謙遜笑道:“晚輩心有一問,煩請解惑,前輩當初是如何選址依北的?”
趙鶴眠說:不是我選的。是狐主選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狐狸聳動著肩膀,剛從他手下逃脫,耳朵動了動,偏過頭,故作詫異地驚呼了聲。
趙鶴眠邊抿著酒,邊就著那股辛辣的香氣敘述道:“彼年我跋山涉水去了平苼,無奈狐主避不見客。途中匪賊頗多,又災禍不絕,天高地闊我無處可去,心中灰敗,乾脆不管,與人坐在城門前死等。打定了主意,便是餓死,也要平苼的那群狐狸幫著我們收屍。狐主推辭不去,暗潛出城為我指點迷津,並派遣了幾位先生與我等同行,這才有驚無險地抵達了映蔚。”
縱然回憶那段波瀾壯闊、險象環生的經歷,趙鶴眠的情緒也沒有太大的起伏。每一個兵在其頸、夜不能寐的夜晚,在他口中,也不過是輕描淡寫的兩句。
他朗聲一笑,打趣道:“我還以為是那老頭兒看不慣映蔚,想將我這群麻煩遠遠趕到貔貅的地頭,眼不見為淨。當時無法,也只得來,後來才發現,除卻依北,妖境別處還真不好落腳。單說糧米,只有那幫白刃裡來去的商賈敢易於我等。”
貔貅面色變幻不定,等他說完,怪聲怪氣地道:“當初你可不是奔著交易來的。當初你領著一群老幼婦孺來我城中乞討,搞得我城內烏煙瘴氣,然後又來與我們賣可憐,說要賒賬買糧——我沒打死你,全是看在無辜百姓的份兒上!你可真是無賴到頭了,趙鶴眠!”
“是嗎?”趙鶴眠才想起正主也在,晃了晃腦袋,裝傻道,“有點不記得了。不過日子難嘛,站都站不起來,便不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躺著也能做的事,可不只有耍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