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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侵蝕的能力不同,會變得奇形怪狀,就像妙義山那樣。幹速記這一行,能靠道聽途說了解到不少東西。
我想澤田夫人的性格並非一開始就是如此,她體內缺乏道德約束,自制力的部分被腐蝕了,才成了這樣的怪人。我認為她的性格原本就很複雜。她是一個構造複雜的複合體,各部分抵禦力不同,構成了一道自然的缺陷,自然得連她本人也未能察覺。這跟先天性罪犯的性質有點兒像。
澤田先生住院時很依賴我,因為他知道我已察覺夫人的犯罪行為,即讓他陷入飢餓,加快他的死亡。換言之,澤田先生看穿妻子的企圖比我早得多。醫院方面早先定下了飲食標準,為心肌梗死患者實施食療,而夫人則以嚴格遵守醫囑為名,強迫他減食,宣稱脂肪對心臟有害,讓他遠離有營養的食物。在醫院已是如此,天知道在醫生和護士看不到的私宅中,他受了什麼樣的虐待。
澤田先生不敢對夫人頂一句嘴。一頂嘴,夫人就會氣勢洶洶地罵人。話很刺人,一說就是老半天,所以澤田先生只能保持沉默。我想這種忍耐是澤田先生和夫人婚後不久就養成的習慣。可以這麼說,長時間的忍耐讓澤田先生死了心,使他這一生——至少是後半生,都躲在自己的世界裡。我經常看到澤田先生受著夫人的擠對、默默苦笑的場景。那孱弱的微笑中含著不想再激怒妻子、不願再違逆妻子、希望保持夫婦和諧的意味,就跟世上常見的丈夫一樣。
夫人極其討厭澤田先生的兩個女兒去醫院看他。這是一種針對小偷的警惕。就連我去醫院,夫人也不怎麼歡迎。不過澤田先生獨自一人非常寂寞,所以她對我總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能是她覺得我這種人待在澤田先生身邊掀不起什麼風浪吧。但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掉以輕心。夫人在病房待著比較拘束,所以常去醫務室玩,和年輕醫師談笑風生,但只要我在,她就會隔五分鐘回一次病房檢視。
夫人的相好是佐伯律師,這個我也早就知道了。當看到佐伯先生和夫人在醫院別棟的走廊裡說話時,從他們的樣子,我憑直覺就猜到了。不過澤田先生好像也知道。有一天,澤田先生趁夫人又去醫務室玩時,帶著安詳的微笑問我,你有沒有發現今天內子的口紅顏色變了?後來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並不是夫人改了常用的口紅,而是夫人去的地方不提供口紅。一般女人都會塗好口紅再出門,口紅顏色變了,就說明是在哪裡洗過澡了。然後為了趕時間,就借用了那邊女招待的口紅吧。
另外,有時夫人來病房,拖鞋底下還會沾著泥。我想她是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