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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那種會守著一個男人的女人。
夫人買熱海那家旅館花了不少錢,又是從銀行借的款,借款時拿澀谷的土地住宅做抵押才和銀行達成了協議。我認為,她急著想讓澤田先生早點兒死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你看,和銀行交涉不也是靠著佐伯先生嗎?佐伯先生還是共同出資者呢。哪知旅館的改造費用比預計的高,而且業績也不理想,赤字連連,錢是一個勁兒地往外流。我想共同出資者佐伯律師也一樣著急吧。
可以想象,只憑遺囑就把錢借給夫人的銀行也產生了不安。不管怎麼說,這可是信貸,卻又沒設定擔保。銀行方面希望夫人提供對等的擔保,但夫人沒有其他財產,自然是提供不出來的。別說還貸了,因為熱海的旅館夫人已陷入泥潭,還得向銀行借更多的錢。形勢逼得夫人必須變賣澀谷的土地住宅,但在澤田先生沒死前這是不可能的。買下熱海的旅館,以及向銀行借款,夫人全都瞞著澤田先生。再加上和佐伯律師的那層關係,夫人終究沒能說出口。就算採取一貫的高壓手段,就算虛情假意哀嘆哭訴,只有這件事澤田先生不可能同意。一旦售出澀谷的土地,澤田先生就不得不馬上移居別處,而且賣地所得要用來還銀行貸款,填補旅館的虧空,轉眼就會花得一分不剩。我想,夫人知道只有這件事澤田先生決不會答應,為了兌現遺囑,澤田先生的死已是當務之急。綜上所述,聽說澤田先生突然死亡時,我直覺其中必有犯罪,可是經過調查卻找不到什麼蛛絲馬跡,所以覺得不可思議。這時間點也未免太巧了。
遺囑方面,澤田先生去世後,我立刻把我保管的遺囑交給了兩個女兒。她們火速與委託律師一起趕到家庭案件法院。夫人和佐伯律師來了,保管者我也同席,拆開了遺囑。日期在後的新遺囑明言,本遺囑是對之前交給夫人之遺囑的改寫,幾乎將全部財產都贈予兩個女兒。而夫人的那一份,不過是銀行存款三百萬和市值兩百萬的有價證券吧。有效的自然是新的那份遺囑。
夫人臉色煞白。我見她一聲不吭,只是一個勁兒地發抖。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強悍的女人如此慌亂失度。當她終於解除沉默時,人類能想到的所有惡語和哀求如瘋子的吼叫一般,從她嘴裡迸發了出來。惡語針對亡夫,哀求針對法院的工作人員和律師。當夫人知道這沒用時,又開始比先前更惡毒地辱罵和詛咒澤田先生。末了她還氣勢洶洶地對佐伯先生不依不饒。佐伯先生到底是律師,寬慰她說配偶有遺留財產分配權,可以拿回二千萬日元左右。無奈夫人越來越失去理智,最後佐伯先生只好瞪著眼咬住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