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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也就沒了。大概多蘸一些面炸一炸,才顯得量多一些吧。我很落寞地看著翠十六的媳婦一臉沉痛地跪了。我,這孩子,從被十六一把撿起來,看著那張英俊明亮的面龐微笑歡快地說著“啊呀,找到媳婦了”的時候,想必決計沒有想到這樣面容的背後竟是一個這麼窮且窮得很無恥的家吧。
他們今日為數不多的良心還算沒被狗吃了,炸好的肉丸子也分給了我幾塊,我看著十六媳婦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吃,愁眉苦臉地擔心下一刻就會吃完,吃完了這輩子再也吃不到的模樣,啊嗚一口,把她碗中剩下的肉丸子全吞了。這孩子瞬間崩潰了,幾近咆哮地喊了一聲:“君父!”我嘬嘴學掉牙的老爺爺慈祥和藹地道:“孩子,人生是這樣的。”
每一個進門的新媳婦都經歷過我這樣的訓練,所以很習以為常且淡然地剜了我一眼。在奚山吃飯是這樣一個流程,先吃獵物,沒吃飽的開始啃鍋巴,啃鍋巴啃不飽的喝稀飯,喝稀飯還是喝不飽的危險分子,只能很遺憾地吃柑橘了。
山上有一條唯一的河,河水盤山,清得見底,可底下沒魚。我不愛照鏡子,也不愛洗臉,除了照顧柑橘要引水,一般我不往河邊湊。幾百號人擠在河邊陶醉地對著河水梳頭整衣、秋波四散,這場面太壯觀了。我的臣子們沒有別的任何不良嗜好,個個貌美能吃身段好,獨有一點不大好,愛照鏡子的毛病啊,永遠改不了。
我在自家山頭混了三百餘年,養了一窩臣子,雖說山小了些、妖窮了些,可走出去人人還是要給幾分面子的。雖然那些臉龐在我揚長而去之後,便側過身去偷笑,可那又有什麼所謂呢?我要的體面不多,只圖大家見面時還能行禮問好。說到這裡,我便想起窩氣時即使顏面盡失拼個你死我活也要讓對方不舒坦的三娘。三娘酷愛潑婦罵街,我酷愛三娘。
諸位聽到此,想必也已知道,我是個山大王。雖說妖界的山大王,打殺劫掠和人間的山大王沒什麼不同,可是我是正兒八經有詔書的一山之君,即使詔書是某年某月某日從天上掉下來的,但是在挨砸的一瞬間,我還是有了光榮的使命和任務:養活臣子以及……擦星星。
前面這個說過了,臣子們的祖宗並非猴子,而是猴子的師弟,雖然他們長得猴樣,但是張開血盆大口的一瞬間,誰信啊。至於後面這個,是我非常痛恨但是又不得不做的工作。當然,不止我要做,幾乎每個山頭的山君都會領到類似的差事,或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