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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申者,後族也。貌美而喜翠衣,族除大母皆男兒,妻多童養,一生不渝。輩居奚山,性聰穎,擅竊物。
——《異人集·四卷·太史撰》
不知此處是何處了,但見四周陰冷冷地結著寒霜,四壁無光,亦透不過風來。
一身白裳的少年剛犯了殺孽,卻終於睡了一次安穩的覺。被雀王努力壓制的鑽心之痛每每午夜發作,月上柳梢的時候,靜謐不再是安眠最好的作料,而成了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承受煉獄一般絕望的絕好契機。
每次瞪大眼睛,望向天際,那裡是璀璨的星月。它們的燦爛和明目張膽,只能讓這樣躲藏得費盡心機的小公子一臉苦笑了。
美夢總覺是錦衣玉食,隨心所欲,可是到了扶蘇此處,一片虛空反倒是最受益的了。
他醒來了,身畔緊緊地依著個人。
黑暗之中,那人雙手環著他的腰,沉睡之時,一雙細臂卻也像無法撥拉掉的倉頡子,狠狠地紮根。
他沉思此人是誰,那人卻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帶著笑意,收回雙臂,坐直身軀,揮了揮袖,滿室霞光。
是那夜夜爬牆的登徒子,一紙婚約便賴著不肯鬆手的人。
“公子醒了?”
這是一間石頭房子,潮溼陰冷。除了一張石頭床,空蕩蕩的房中只剩下一口暗紅色的大木箱,結了厚重如繭的蜘蛛網。
登徒子在霞光中又笑了。她端詳他眉眼,道:“瞧著好了些。可想吃些什麼?”
扶蘇從石頭床上起身,斟酌片刻,才斂衽行了一禮道:“近日有勞山君照顧。”
登徒子奚山本來伸出手,要去握他手,許久,才收斂了心神,點了點少年一點紅暈的額頭,笑道:“如何能不照顧你呢?養大了才能煮了吃肉喝湯啊。”
扶蘇愣了,許久,才淡笑道:“能被山君吃掉,是孤的榮幸。”
奚山君推開了石頭門,門外竟已是一片青山之景。她負手,緊緊地博弈方才溫柔撫摸過他的左右手,一雙眼睛帶著濃重的倦意,結著紅絲。她打了個哈欠道:“你是誰的孤呢?此處獨我一人為君,公子還是改了自尊的毛病。”
此山便是鄭祁遍尋不到的奚山。
扶蘇瞧著四周之景,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