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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若是取名,也該叫‘咕咚’才是啊。再者,你這樣驚慌失措地來了,不分青紅皂白就說是水鬼,難不成這水鬼是船家養的?不然怎的它一來你就知曉了?”
船家快哭了。他又去搖靠在船頭的一身黑衣的書生,可是書生卻遲遲不醒。他哆哆嗦嗦地伸出了手,這人卻全無鼻息。船家三魂沒了七魄,號喪道:“了不得了,這小公子果真被水魑勾了魂,如今船上死了人,可怎生是好?”
船尾一直靠著書簍的扶蘇迷迷糊糊地伸手到背後簍中摸了一陣,卻瞬間坐起了身,腦子空白了一瞬,努力忍住一絲歡喜,沒有表情地瞪著船伕道:“了不得了,我媳婦呢?誰偷了我的人?船家你偷人了!”
船家聲淚俱下。
船頭,沒了呼吸的黑衣少年腳下的水面卻緩緩浮現出一個一身麻衣,梳著東倒西歪的包子頭的布偶。
本已在睡夢中悄無聲息死了的黑衣書生閉著目,卻伸出了蒼白嶙峋的手,伸入了冰冷的水中。
許久,黑衣書生睜開了眼,仿似久病的陰冷麵龐上掛了一絲不顯的諷刺,食指與中指捏起一個溼漉漉的醜娃娃,虛弱地問道:“誰家的醜婦人不要了?莫要髒了一池水。”
事件結果:扶蘇莫名其妙多了三個結義兄弟,一個姓章,一個姓黃,一個姓嬴。
姓章的是個姑娘假扮的,生得千萬般美貌,瓢子卻跟成芸一樣,粗魯暴躁,一手推倒一個成年壯漢,大家都看出她是個女的,卻老實地閉了嘴。
姓黃的是個囉唆得沒了邊兒的少年,心眼多得像蜂窩,有些被害妄想症。任何一件事讓他去想,他總能得出兩種結論:一是除了他的旁人都是壞人,二是所有人活著的主要目的就是陷害他。雖動不動就愛臉紅,但請相信,這只是天生的,與臉皮厚薄無關。
至於姓嬴的則是一身黑色長袍,連儒帽也是黑的,隨身揹著藥爐,整天陰森森病懨懨地靠在船頭,一副下一刻就要病死的模樣,對誰都沒好臉,與扶蘇的沒有表情雖無限近似實則大不相同,扶蘇的沒難度,這個難度大。
總結起來,章小公子是別人都不如他,黃小公子是別人又欠了他,嬴小公子是別人別靠近他,扶蘇,扶蘇則是別人別……發現他。
齊明十一年的六月初六,公子扶蘇覺得這一天是他自從認識了醜妖怪奚山君之後的那些窮日子中,最別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