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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的。”
傾風笑了聲:“你若是在開始有心提點他一句,他不至於落到這番境地。”
林別敘又低下頭,手指摩挲著鏡子背面的紋飾,淡淡回道:“他若是能聽有心人提點一句,也確實不至於落於今日。”
這話傾風是同意的。她轉了個方向,望著天邊將要沒盡的斜陽,近處幾棵衰敗的老樹在永不停歇的朔風中搖擺,神思飄遠,片晌後忍不住回頭說:“你先前說給我看過面相,我現在感興趣了。你在我臉上究竟看見了什麼?”
林別敘思忖片刻,搖了搖頭。
傾風:“什麼意思?”
“我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告訴你了。”聽起來只是林別敘胡亂找的藉口,“以免你覺得我輕浮。”
如果是柳望松算的命,傾風確實沒什麼興趣,大抵是因為那人的臉就長得很有江湖騙子的潛質。
但是林別敘如今的說辭,傾風很難不覺得他是在蓄意報復。
“那你是多慮了,我現在就覺得你輕浮。”傾風黑著臉道,“我生平最討厭別人只說半句話。”
林別敘狀似無奈地一聲笑,卻無所謂她罵,只散漫地嘆了一句:“冤啊。”
柳隨月跟袁明坐在一起,後者一直觀察著紀懷故那邊的動靜。
未幾,袁明默不作聲地跪地,遠遠朝著紀懷故的方向叩拜一次,算是虧欠紀氏多年以來對他的救濟。
柳隨月見狀,走過去看了一眼,見到紀懷故仍算鮮活的面孔,著實有些難以置信,恍恍惚惚地自語了句:“真的死了……”
宣陽王的獨子,大妖無支祁的遺澤,無論是出身還是天資,紀懷故似乎都是天道偏愛的驕子。
他說自己是下一任劍主,其實不全是痴語,京城裡這樣想的人諸多。
哪怕是在刑妖司,同輩的修士裡,也只有林別敘還能壓他一頭。可白澤是不能爭劍主的。
因此眾人都以為,紀懷故只要不將天捅出一個窟窿來,這世上無人能殺他。
可他就這樣輕率潦草地死了,死在暮色冥冥的橫蘇。
從危險的燥熱中冷靜下來,柳隨月更覺得,今日的這一切,都虛幻得好不真實。
紀懷故瘋,縱他的人瘋,殺他的人也瘋。
不同是前兩者瘋得糊塗,後者瘋得清醒。
京城已鮮有人,能活得這般清醒。
待殘陽落盡,天邊只剩一抹橘紅的餘暉時,林別敘手中那面翻來覆去搗鼓的鏡子終於被他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