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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究猛治。
民間提起書就噤若寒蟬,戴何認為他的槍法是從不便說的忌諱學來,當下也不過多追問,只是哦了一聲。
就這樣一個虛虛實實的底細送到眼前,頓時就將兩人之間的關係給拉近一截。
幾杯酒下肚,戴何的話也開始更深究一些,說起了自己的經歷。
他是湖南長沙府湘陰縣人,小時身體瘦弱,拉不開弓,刀舞不好,父親就讓他去學鳥槍銃。
可他弓拉不開,刀舞不圓,可這鳥槍卻熟得很,很準,後來在軍中名氣顯赫,被李同澤看中,調到了親兵隊當槍手。
“在澎湖海戰中建功,所以被授予把總,可到四十三年,李總兵調遣到廣西,我又因家中瑣事,沒能跟跟隨,處理完家事回到營中,才發現把總被人頂替了,降成了外委。
”
“同年十月,沒了李總兵的庇護,連外委也丟了。
沒了差事,跟著一群混兄弟天天住青樓聽曲,吃大菜,逛遊園,後來合夥開一間酒樓,生意火爆,慾望聚沙成塔,價值慢慢分岔,兄弟情分沒了,大鬧一場,我就回了嶽州老家,渾渾噩噩過了好幾年。
”
“李大人到廣東後,根基未穩,急需手下人做事,於是想到了我,一封書信,就把我拉到龍門縣,當上了額外外委,幫著他守著這甘渡汛地。
”
說話期間,戴何連番灌酒,估摸著這李同澤之所以看中他,恐怕覺得這個窮途末路的下屬更容易掌握。
“李大人在龍門縣有不少生意,讓我守著這甘渡汛,必要的時候……你懂的。
”
戴何很有自知之明,打著酒嗝,笑了笑,李平聽出這句話的意思,必要的時候幹什麼?
當背鍋俠唄。
“倒真是怪了……平常我喝到這時候,都沒那麼多昏話。
”
戴何醒悟過來,但已經晚了,李平嘿嘿一笑,這種套話的路數他最熟悉不過,作為一個有心機的提問者,面對戒備心重的人,每一句看似平淡卻要設計一個路牽引著他們走下去。
正因為戒備心重,反而更容易露出更多的破綻,接著這些破綻,他能夠清晰掌握對方內心最私密不願坦露的一面。
一番談話下來,李平隱約可以摸到戴何的真實經歷,早年間他跟李同澤關係應該很緊,清代綠營軍制,兵丁都是本地人,軍官不能久任一個地方,這一點從某種程度上看,很像大宋時期的祖宗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