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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府邸,李文姜是頭一次來,此刻,略打量起來,屋舍儼然,過了一道月門,內植大片的鳳尾,經冬愈翠,只是太嫌茂密,不知裡頭藏了什麼似的,無端滲人。李文姜快步走過了,迎面則是淨房,婢子指了指:
“夫人,奴婢跟著進去侍候?”
“不必,你先回去罷。”
婢子見她面上淡淡的,有些清傲的樣子,也不在意:“水和澡豆甲香都在裡面,夫人請自便。”見李文姜點頭,撇了撇嘴,扭身去了。
李文姜提著裙裾而上,推門而入,一股薰香撲面而來,四顧看了看,見此間鋪陳雖不奢侈,卻也算得上舒適,剛入門處,且掛了面鏡子,李文姜反手將門掩上,不多時,整理好衣裙出來,先拿澡豆盥洗了,本想再擦些甲香口脂,聽得外面一陣動靜,嚇了她一跳。
推門一看,竟是一隻不知哪裡來的野貓倏地從眼前掠過去了。
“壞東西。”李文姜低聲笑罵一句,正要折身,鳳尾叢後閃出一人來,笑融融地看著自己:
“怎麼,誰得罪夫人了麼?”
不是別人,正是晏清源,一身緋袍,外罩著玄色鶴氅,長身玉立地出現在一片颯颯青竹旁邊,端出的是一副好皮囊,遠遠觀之,清貴得很,和大相國粗疏之氣,完全兩個樣子。
李文姜先是一驚,很快鎮定下來,先冷了半張臉:“大將軍府不光人跋扈,一隻野貓都跋扈得很,領教了,日後再不敢來了。”
她不願跟他過多周旋,放棄甲香口脂,矜持地福了福身,就要往回走,晏清源卻不讓,伸出一隻手來:
“夫人這話,我不懂呢,我聽說夫人出身趙郡李氏,能書會畫,還善騎射,這樣一個妙人,指桑罵槐起來,”他笑睃著李文姜眸光微動的一張臉,“也是這麼了熟於口?更何況,哪有夫人不敢去的地方?”
這個女人,在席上的一舉一動,晏清源悉數看在眼裡,她的一些傳聞逸事,也早打聽得明明白白,年紀不大,卻很會興風作浪的一個小婦人,之前晏慎為滄州刺史時,家中有一單為其講佛的沙門,甚得晏慎喜歡,李文姜不喜那沙門,吹了幾句枕邊風,竟惹得晏慎大怒,不問緣由,活活將沙門打死,箇中理由,晏清源有所耳聞,此刻湧上心間,面上的笑意更莫測了。
“大將軍,”李文姜眼波一轉,眼角睨他,“奉承也好,挖苦也好,我都是沒功夫聽的,因為,我要回我夫君身邊去。”
夫君兩字咬得重,她略含譏諷地看著他。
晏清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