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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會知道,跟我晏家談條件,籌碼只能我開!”
他這神情,又是個自信滿滿神采飛揚的模樣了,是熟悉的世子,劉響情不自禁跟著點頭頷首,一掃多日陰霾,也懷揣著顆激盪的心,出門躍馬,一溜煙賓士去了。
月光落地,從窗子那透進來層銀輝,歸菀哭累了,便稀裡糊塗睡過去,半夢半醒間,將一雙紅通通的眼睜開,坐起身子,豎著耳朵仔細聽那陣飄來的樂聲,竟不再是先前的喪樂齊鳴,獨變作了一縷她從未聽過的深沉渾厚,悲涼悽清。
她從床上下來,把繡鞋一趿拉,走出門,只覺這悠悠盪盪的曲子就在附近,猶如雁鳴揮灑,循聲找幾步,就見木蘭坊晏清源書房前的那座亭臺欄杆上,坐著個人影。
是誰?也在這樣的月夜裡,和她一樣哀思盈心?
越近,越覺得絲絲縷縷直扣心絃,歸菀把步子一停,無論如何都辨不出是什麼樂器,非簫非笛,非壎非笙,剛要再探身,樂聲頓消,上頭傳來清晰的一聲笑語:
“是哪個剪徑小賊?”
歸菀眉心一跳,是他的聲音呀!扭頭就要回屋裡去,晏清源已經叫住她:
“我都看見你了,來,到我這坐會兒。”
聽他盛情相邀,無可奈何,歸菀只得硬著頭皮走過來,悄悄把眼角一擦,略整了裙子,才提著走上臺階。
晏清源一身雪衣,在月色下不顯,倒像蒙上了層灰撲撲的飛塵,許是晉陽這些時日不落雨的緣故,到處一片乾燥,風沙不小。
他就靠在那兒,一腿支起,懶懶散散的個樣子,歸菀默默看他幾眼,輕聲問:
“世子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我呀,看看月色。”晏清源眉頭一挑,玩味地笑看歸菀,“司馬相如琴挑卓文君,我這算不算笳引佳人?”
月色替她掩飾了那抹紅暈,歸菀這才留心他手中拿著的一樣東西,知道樂聲就從此出,還沒問,被晏清源伸手一攬,人就來到了他眼皮子底下,站在那道含笑不語的視線裡,只得把臉垂了。
手裡一熱,被塞了個物件,歸菀吃驚地抬首,晏清源也揚眉笑道:
“羊骨做的胡笳。”
歸菀好奇,把一管胡笳拈在掌心,偏頭一打量,問他:“不是蘆葦葉捲成的麼?”
晏清源手覆上來,解釋道:
“不錯,這個要比葦管所制行短,只是羊骨羊角也可作笳管。”
“世子剛才吹的是什麼曲子?聽起來,猶過隴水悲風,嗚咽蒼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