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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彭城,勝的容易,是因為對手乃天家貴胄子弟,並無多少領兵經驗,可柏宮,就不一樣了呀。”說著,走過來,將他衣領拍打兩下,露出個極為關切的目光,“你可得小心了,打仗不是鬧著玩,我知道的。”
她微微一抬眸,一雙眼睛顧盼神飛,只要稍稍一動,五官就能可喜可怒,同當初壽春城初見,如出一轍了。可如今,她就這樣溫柔幾許地看著自己呀,晏九雲心裡一陣甜蜜,也伸出手,討好似的為她理了理鬢髮,點頭說:
“你放心,我就是為了你,也要保重自己的。”
他跟她說話,從不作偽,媛華看著他殷殷深情的一雙眼投過來,忽覺窒悶,心底說不是是悲是厭,深吸一口氣,把手一放,還是像上回那樣給他拾東拾西,一面閒話:
“其實這一回打徐州,也該給你們個警醒,我問你,真淹了城,假如你無船無舟的,可能逃命?”
晏九雲哈哈笑了:“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呀,可不是旱鴨子,也會鳧水哩!小時候在晉陽,小叔叔帶我常去河裡玩,他一口氣能游出……”忽見媛華神色淡了,立馬懊悔,不該這麼沒眼色炫耀小叔叔,她雖不恨他了,但也不想聽別人老誇他吧?
於是,趕緊補救說:“我知道梁軍最擅水戰了,這個,我們可沒法比。”說完,暗自滿意,這回聽著總該舒坦了吧?
彭城大敗,於南人來說,這樣的稱讚實際毫無意義,媛華似乎並不在意,略笑笑而已:“你小叔叔,真是什麼都會,這世上,沒有能難倒他的呢。”
後頭其實還有半句的:不知道死能不能難倒他?這樣的話,自然不能出口,媛華見他眼中又是一亮,錯開說道:
“你再會鳧水,身邊多招幾個會水計程車兵,也不多,萬一再碰上水戰,你們也好應付不是?”
一琢磨起來,真有道理,晏九雲卻有些犯難:“可再招募,我們也沒多少人會呀!本來六鎮的勇士,最擅長的就是打野戰,長途奔襲。”
嘟囔了兩句,倒也從善如流,第二天真的就自行去招募,果如所料,臨時計劃,稀稀落落來了幾個人,稍加訓練,便被晏九雲編軍帶走了。
這個時令,暮色一降,寒氣就催逼的人聳肩弓腰的,搓手跺腳。
東柏堂前侍衛卻動也不動,連聲咳嗽也不聞,直到換崗之際,夜色中一點昏黃逶迤而來,眾人警覺,等看清楚是那羅延領著一人,才復歸原位。
冷月如霜,那羅延撥出團白氣,幾步上了階,把人一引,到了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