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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能力,只會處理指令。
於是他張開了嘴唇。
蘇洄時常表現出清冷和疏離,這來自於他挺而細的鼻樑和瘦削的骨骼,而他的眼和唇,永遠溼潤而飽含情緒。此時此刻,蒼白的面容變成玫瑰色,像是有什麼亟待釋放,一戳即破,會流淌下來,流得到處都是。
隔著空氣,毫無肢體觸碰,寧一宵的慾望卻得以舒展。
“伸舌頭。”
蘇洄照做了,但只有一下,很快就收回。
“沒戴舌釘。”寧一宵語氣頗為冷靜,問句也像陳述。
“來不及了。”蘇洄語速緩慢,眼睛又不自覺閉上,聲音柔軟,“我放行李箱了……”
寧一宵發現自己不太正常。
他習慣用壓抑的方式對待自己的慾望,但這種習慣在遇到蘇洄後,一次次被打破。
蘇洄常對他展現出一種“享用我吧”的姿態,喚醒他內心深處的掌控欲。
但他的理智還是收回了不正當的發洩。
“不要在別人面前喝酒。”
說完這句,寧一宵起身為他蓋好了被子,自己又回到浴室,用冷的水洗了臉和手,也澆滅了繼續膨脹的欲求。沒吹過的頭髮已經半乾,殘留著蘇洄身上甜美的氣味。
他們並排躺在異國的酒店,這裡的夜晚很亮,光像薄紗一樣蓋住蘇洄的身體。寧一宵難以入眠。
他想到了自己小時候,透過不隔音的牆傳來的殘暴的性的聲音,唾罵、掌摑、都令他想吐。他想到母親的啜泣,為了他不曾出現過的生父,為了一段愛情,她似乎把一切都獻祭出去,得到的只有無止盡的痛苦。為了口中的愛人,私奔,與家人決裂,來到充滿魚腥味的他的家鄉,帶著一個會拖累她下半生的孩子,相依為命,等他回來。
聽說他去了日本,還是別的什麼國家,另娶他人。寧一宵還記得母親得知這個訊息時癱軟在地的樣子,她啜泣時很美,但美沒有用。
為什麼會有人為了愛情什麼都不要,為什麼會有人一輩子只愛一個人?
寧一宵那時候不懂,但發誓不做這樣的人。
於是當他發現自己開始沉淪時,有種被宿命掐住喉嚨的恐懼。
“寧一宵。”
凌晨深藍色的房間裡,蘇洄的聲音像一道柔光。他背對著寧一宵,將他拉回現實。
“嗯?”
蘇洄的聲音還是不完全清醒,含糊而綿軟,“寧一宵,我正在生病。”
寧一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