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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修好了!”
於曼頤氣勢洶洶歸洶洶,聲音並不大,畢竟在地窖裡這幾天,她已經習慣了壓著嗓子說話。然而隨著搖晃的燭火慢慢迴歸平靜,宋麒強作鎮定的面容終於在她眼前緩緩清晰,與面容一同清晰的,是他尚還潮溼的上半身。
那聲從被他拖下田埂就卡在嗓子眼裡的尖叫聲,終於後知後覺地爆發出來。
然而這音節只釋放了一瞬,於曼頤就被人往過一拉,繼而封住張開的嘴巴。那聲尖叫轉瞬被堵回去,簡直像是被溼毛巾兜頭蓋下的開水壺。於曼頤拼了命的掙扎,指尖抓過宋麒的肩膀和胸口,留下一道道的紅痕,疼得他眉頭直抽——
“你別喊!”他低聲提醒。
於曼頤這才慢慢平靜下來,嘴唇貼著他手心,眼睛驚恐地瞪大。宋麒長吸一口氣,兩個人都聽見了地窖外有人走過的腳步聲。
大約是守夜的門房聽見異響,過來檢視又沒見著東西。確認地面上再無其他聲音傳來,宋麒終於緩緩松下力道。誰知捂住她嘴的手抽離還沒有半寸,於曼頤忽然狠狠咬了他虎口一下。宋麒眉頭再次猛跳,另一隻攥她肩膀的手當即抽離,兩個人都在轉瞬間彈離了對方。
“你做什麼!”宋麒身上別的傷癒合的癒合,消腫的消腫,怎會想到臨行前又受重創。而於曼頤從地上爬起來,看他的眼神已經沒了羞怯,只剩下大仇得報。
也是,他第一次見著於曼頤,就把人家手腕和腳腕全都捏青,而於曼頤前倨後恭地照料了十日只得他一句暗諷。那麼今天良辰吉日,給他身上也留點傷,怎麼了?
“誰叫你不穿衣服!”她這回倒是記著壓住聲音,“只有鄉里的瘋子才會裸身跑在街上。”
宋麒聽得沒受傷的太陽穴也跳著疼,“我怎就裸身——”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忍著怒火將衣服抓過來披上,“我自己好好待在地窖裡,誰知道你會突然闖進來?你昨日不是說不來了嗎?”
這話一問,兩個人才雙雙想起於曼頤方才跑進地窖的頭一句話,視線也跟著落到地上。宋麒將那面已經斷裂的風箏拾起,藉著燭火觀察一番,發覺確實有些眼熟。
“我那天揹著風箏出去,本來什麼都好好的,”於曼頤說,“被你扯下田埂,把骨架都摔斷了。”
“你出去再買一個不就得了?”
宋麒不解,想到於曼頤並非她父母親生,未必存下私房錢,便從衣服裡掏了掏,只留下給自己買車票的鈔票,將餘下全都遞給她。而於曼頤低頭看了那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