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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繚繞,他的話也帶了幾分莊嚴:“但凡佛前,大多謂之心誠則靈。但眾人卻不知這誠之一字,不是對佛,而是對己。女施主信否並不重要,但若要佛前問卜,則以誠待己吧。”
唐黛實在不是個有慧根佛性的人,她只是拿了那籤筒,搖了好一陣,終於落了一根籤。這裡的籤與之別處不同,未有上、中、下籤之說,主持說得很高深,人生如路,所謂福禍順逆,不過是種經歷,談不上吉凶。所以唐黛手中的籤也看不出來是好是壞。她比著號在牆上找到了那隻籤的籤語,其所書極短——哀悲莫罄,情如泡影,鴛鴦夢,三生約,何堪追認。
其實主持說得沒錯,她確實是不信這些,所謂的高深莫測,或許不過是解釋不準的藉口,而文字自古便有太多種解釋。是以她也未找主持解籤,只作笑談。
寺廟地處甚高,可以看到遠處的群山,她扶著寺前欄杆眺望,只見那雲靄深處,山峰積雪,霞光所至,光芒璀璨,積雪反射著五彩的光,其景虛幻。
如同天涯盡頭。
其實她知道,這群山欺騙著旅人,那近在眼前的風光,相距甚遠。若當真要進得山中,仍需許多時日。
及至暮色將至,葉獨城過來請她回房將歇。她抬眸定定地看了他許久,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唐黛的目光也可以這般犀利,使得他有片刻不敢直視。
而這銳色也只是一閃,轉倏即逝。
她回了禪房,一路勞頓,唐果兒已經睡了。葉獨城送了些熱水進來,供她洗浴。那時候她已經二十幾天沒洗過澡了,她接過木盆,看不出心中所想。
及至晚間,唐黛半夜驚醒,竟是腹痛難忍。她呻吟了一聲,葉獨城在房上,喚了一聲:“主子?”
片刻後他便出現在她房裡,唐果兒還在熟睡,他抿唇,半晌將她打橫抱了,飛奔至山下求醫。偏僻之地,僅有一處簡陋的醫館,那大夫卻極是熱誠,引著葉獨城將她抱進房裡,置於簡榻之上。
他細細地把了脈,忙開了藥方,令童子去外間抓藥,立刻熬煎,忙完方才對唐黛道:“夫人一路舟車勞頓,就算大人能吃得消,腹中的孩子又怎麼……”他不再多言,只是開導:“幸好不甚要緊,夫人好生歇息吧,骨血也是講究緣分的,不得即是無緣。待喝過藥,將養個把月,身體自可復原。”
唐黛的唇色已經發白,這痛是她所經歷過的,時隔數年,竟然記憶猶新。葉獨城握了她的手,他的每一個字都乾澀:“對不起主子。”
唐黛伸手撫開他額前的長髮,含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