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屢數奇珍量珠羨求鳳 一談信物解佩快乘龍 (第3/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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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芳只管睡,卻不理他。鳳舉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用手推著佩芳的身體道:“睡著了嗎?我問你話。”佩芳將鳳舉的手一撥,一翻身坐了起來,同時口裡說道:“是哪個混帳的東西,在這裡嚇我一跳?”說完了這句話,她才一抬眼來看鳳舉。連忙伸腳下床,趿了鞋就走到一邊去。鳳舉見她板著面孔,一絲笑容沒有,卻笑嘻嘻地伸頭向前,對她笑道:“以前的事,作為罷論,從今日起,我們再妥協,你看成不成?”佩芳側著身子坐了,只當沒有聽見。鳳舉見她坐在一把有圍欄的軟椅上,隨身坐在圍欄上,卻用手扶她的肩膀笑道:“以前當然是我……”我字不曾說完,佩芳迴轉身使勁將他一推,口裡說道:“誰和你這不要臉的人說話?”鳳舉絲毫不曾防備,人向後一倒,正壓在一隻瓷痰盂上。痰盂子被人一壓,噹的一聲已經打碎。鳳舉今天是來謀妥協的,雖然被他夫人一推,卻也不生氣,手撐著地板,便站立起來。不料他這一伸手,恰按住在那碎瓷上,新碎的瓷,是非常的鋒利的,一個不留神,就在手掌心裡割了一條大口,那血由手掌心裡冒流出來,象流水一般,流了地板上一大片。鳳舉只管起來,卻沒有看到手上的血。這時,站起一摸身上,又把身上一件湖縐棉袍,印上一大塊血痕。佩芳早就看見他的手撐在碎瓷上,因為心中怒氣未息,隨他去,不曾理會。這時,見他流了許多血,實在忍耐不住,便喲了一聲道:“你看,流那些血!”鳳舉低頭看到,也失了一驚道:“噯呀!怎麼弄的?流了這些血!”將手摔了幾摔,轉著身體,只管到處去找東西來包裹。佩芳道:“唉!瞧我罷,別動。”於是趕忙在玻璃櫥下層怞屜裡,找出一紮藥棉花和一卷繃帶來,開啟香粉盒子,抓了一大把香粉,拿起鳳舉一隻手,就把香粉向上一按。然後拆開棉花包,替他把手的四圍,揩乾了血跡。可是那血來的洶湧,把按粉都沖掉了。佩芳見按不住血,又抓了一把粉按上,在粉上面,又加一層厚的棉花。口裡說:“今天血可是流得多了,總是不小心。”一面把繃帶一層層將他手捆好,問道:“痛不痛?”鳳舉道:“就是流一點血罷了,不痛。怎樣棉花繃帶都預備好了?倒好象預先知道我要割破手似的。”佩芳道:“這樣一說,倒好象我有心和你開玩笑。”鳳舉笑道:“不是不是,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你現在越太太化了,什麼小事,都顧慮得周到,連棉花繃帶這種東西,都預備好了。”佩芳道:“我並不是為人家預備的,還不是為我自己預備的。”鳳舉笑道:“我知道了,這一定是那日本產婆叫你預備的,未免預備得太早了。”佩芳道:“給你三分顏色,